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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地震的时候我在上初中,家乡跟四川相接,所以震感很强,那似乎是我第一次感知到“天灾”这个词的含义,后来在电视、报纸上看到震区的情况,残垣断壁、满目疮痍。学校组织捐款,我们都贡献了自己的零花钱。
所以看《出入平安》的时候很有代入感,虽然故事背景发生的年代距今已快半个世纪了,但那种感觉还是共通的。
灾难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会打破所有已预设好的美好,阿云嘎所饰演的警察尉迟晓那天原本是要结婚的,他的新娘早已穿好了嫁衣、布置好了新房,可想象中最幸福的那天永远不会来了,自此阴阳相隔,遗憾终生。
这一幕最令人唏嘘,想再吃一回妈妈亲手做的手擀面的儿子、乖乖等着爸爸回家的女儿愿望都落空了,这种“无处话凄凉”的痛太戳人了。
电影并没有一味的塑造好人与感人,印小天饰演的吴老六是震后人性私欲的汇总体现,他死里逃生之后大肆用暴力满足自己的欲望,敛财、杀人,无恶不作,灾难放大了他心底的“恶”,这场地震更像是一面照妖镜,印出每个人本来的面目。所以他在电影里是六耳猕猴一样的存在,和肖央的孙大圣很像,同样的背景,同样的困境,但选择不同,结局也不同。
肖央饰演的郑立棍是整个故事的“题眼”,他是个矛盾的人:犯过错、失手杀了人,但观众无法真情实感地觉得他是坏人,因为他是为了老婆的名誉才悍然出手;突发的地震让他死里逃生,他本可以抛下一切走人,但依然在尉迟晓的感召下毅然加入救援队伍。
刘江江导演说,“入”是反写的“人”,郑立棍入震区,勇救人,他早已用行动在赎自己的罪了。所以他能穿得起一身大圣的行头,专挑最危险的地方去救人。
尉迟晓与郑立棍成长变化息息相关,可以说没有尉迟晓的穷追不舍,就没有郑立棍的“得道开悟”,他是一个相当纯粹的人,坚守正义、心怀众生,且难得的不死板。信任自己的小分队、信任郑立棍,是他通达的一面,但死守郑立棍、令其不逾矩更是他有原则的一面。如果说吴老六是暗戳戳的黑,那他就是明晃晃的白,终究是白的力量更大一些,没让郑立棍受到黑的污染。
尉迟晓在电影中被设置成二郎神的化身,凤眼威仪、显灵神通,是天生的英武人物,连“小圣施威降大圣”的情节都被拍了出来:尉迟晓你逃我追郑立棍。西游与本片的对应之处还有不少,能看出导演与编剧的用心,他们把最具本土特色的文化与最具张力的情感体验交织在一起,观众很难不触动。
导演刘江江的前作《人生大事》颇为成功,生死议题难得被广泛讨论,我们都懂活着的美好,可却缺乏关于死亡的教育,没想到《出入平安》竟然还能延续这个主题,把所有人物放在“天灾”之后去刻画塑造,他们的爱与遗憾都被无限扩大,所以更让看电影的观众体会到,活着,好好去爱;离开,好好告别。
“出入平安”这四个字很朴素,是出门前妈妈的嘱咐,也是交通工具上最常见的保佑,更是祈福许愿时最顺口的一句,但细想来其实这四个字是最重要的,成功、发财、被爱,这一切宏大愿望的基础都需建立在平安之上。就像没生病的人很难意识到身体健康是多么重要一样,没遭遇变故的时候,我们也很难理解平安的意义。
所以我很喜欢一句话,如果幸福太难,那么平安就好。简单一点不贪心,人生八十一难,祝你出入平安。
如题,片子出现的那些个精致的对白、民谣,确实很有特色。然而,剧本好,有这些才算锦上添花,剧本不好,就显得导演不务正业了。
就算你想走文艺细节流,前提也得把故事打磨扎实吧?
我能看出演员很用心地在演了,但这剧本写得跟闹着玩似的,显得演员的卖力表演也成了笑话。
监狱里的这群人,总嚷嚷着要出去救人,可他们自己都一副神经质的状态,又谈何救人?
我记得有一幕,他们爬上一栋危楼,那楼都快塌了,他们还敢坐在那吃喝调侃,心可真大啊。
最后有一个摔下去被石头砸死,这死得简直莫名其妙……
男囚犯和女医生就是因为一个意外,差点亲上,结果就莫名其妙互生好感,就开始为对方要死要活的。
最后男囚犯死掉,女医生崩溃大哭,请问泪点在哪里?我实在不理解……
还有最典的一幕,就是当春桃生下孩子,对着她的杀人犯老公说:“我教会他的第一句话,一定是爸爸”的时候,我心里就咯噔一下,随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
诸如此类,整部片子主题凌乱,剧情稀碎,真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而且,每当电影里要刻意煽情,强行升华的时候,那个配乐配得越满,我就越觉得可笑。
在影院的这俩小时,我如坐针毡,但我总觉得要再熬一熬,万一后面能补救一下呢?
然而啥也没有。还真不如早点退场,白浪费了我的时间,和钱……
这部电影,演员、视效、服化道、场景设置,都没问题,就只有导演和剧本有问题。
后者真是把前者给拖累了。
一场震惊中外的大地震,在几秒钟内夺去了几十万人的性命。一切所谓的功与名与利,顷刻之间化为乌有。也有人得到了“新生”,在见阎王爷的路上回了头,站在了龟裂的大地上。
这样的叙事视角在国内也是少有,哪有电影开场吃的第一顿饭,就是断头饭的。这样大胆的设计,配合天灾的出现,有利于展现人性的纠缠与复杂,也有助于展开警察与死刑犯之间的拉扯,便于后续发展。
在返回路上,他看到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生离死别,却跑的飞快,赶回了看守所。在这里,“小圣施威降大圣”,又碰到了尉迟晓。好似杨戬与孙悟空,尉迟晓与郑立棍贯联始末。作为警察,尉迟晓尽职尽责,完成了人民交代的任务。而身上的这身制服,即是新婚服,又是葬礼服。
这一天既是郑立棍的行刑日,又是尉迟晓的新婚日。地震过后一切乌有,新婚日也化为了泡影。随着郑立棍这帮囚犯的出现,使得事情有了转机……随着郑立棍“一拜天地……”新婚贺礼词的吆喝声,在废墟的新房中,尉迟晓与小玉这对新人礼成。这段对于我的震撼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敦厚质朴的乡音配合着吹奏囍乐的唢呐,画面是极尽哀愁。作为转折点与升华点,尉迟晓在此刻认同了“刑犯小分队”的救赎,而他们展现出的人性之美与小玉尉迟晓的爱情之悲交相辉映,在此刻达成了共频。
刘江江导演擅长运用小人物与大事件的关系,展现一个时代下命运的车轮碾过之后的一切。时代缓缓向前,而中国人在危难之中的担当与力量,无不闪耀着人性的光辉。在刘江江导演的调动之下,演员们赋予了这部电影更高尚的灵魂。这里面没有大演员,只有小人物,只有充满着真实,有着喜怒哀乐,爱恨情仇的小人物。很久没有看过一部全员演技在线的电影,很惊喜。
此外,电影采用意象化的人物设定,使得情节更为丰满生动,他们都被赋予了更强烈的情感,所以展现出本片里西游记的成分很高,在“八十一难”当中,见天地,见众生,也见自我。无论是郑立棍一次又一次的被戴上“紧箍咒”(手铐),还是灾难中不分警与犯,先都是人的落点,都展现出了“取经之路,就在脚下;救赎之道,就在其中”的道理。
郑立棍作为“孙大圣”,每次想逃的是他,起哄的是他,但是救人最多的也是他,出力最多的也是他,作为私心最大的人物,在救灾的路上,他逐渐完成了“母女平安”的任务之后,打扮一番之后选择“继续西行”,完成使命,在影片最后,为拯救而牺牲的郑立棍始终没有漏出面容,我猜想,他已经作为一种精神符号存在这次地震中,肉体可能消散,但是精神永不磨。并且这组不同于以往“唐僧师徒”的银幕组合,“大圣小圣”的组合也能擦起别样的火花来,让人耳目一新,眼前一亮。
灾后处处充斥着希望,那出笼的金丝雀,飞向碧蓝一片;老燕衔泥归巢,再饲幼鸟……影片中处处充满了细节与暗喻,并不是单纯描写灾难所带来的创伤与危害。
除了对“情与法”之间的平衡之外,还有人性“善与恶”的探讨。一辆死刑车上活下来两个死刑犯,一个为了家庭,为了希望,为了更美好的未来,不顾一切救人性命,有着人真实的私欲,但是也分得清大是大非;一个视人命如草芥,只想一心逃离灾区,大发灾难财,极显人性之恶。一道精致的灰的呈现,让我们感受到人性的复杂,但更多的是在灾难面前的人间自有大爱。天灾无情可人间有情。
钻石是世界上最坚硬的的宝石,是碳元素在高温、极高气压及还原环境下的结晶,也是最闪耀的宝石。而在同样极端的天灾面前,人性迸发出的光辉则比钻石还要闪耀,是尉迟晓在灾后对工作的坚守;是郑立棍救人时的无畏与英勇;是王建仁在危难的挺身;也是蒋所长担起责任时的坚定……
人心齐,泰山移,灾难之下展现出来的是中国人骨子里的坚强与不屈,更是人性的闪耀。愿享受国庆假期的你出入平安,永远平安。
文:秦戟
对《出入平安》的期待,源于它是《人生大事》导演的新作。电影所聚焦的,是死刑犯的地震救灾“受难之路”,看似最卑劣的人,却在极端环境下做出最高尚的事。
在不到一天的时间线里,影片设置了近百场激烈阵痛的生离死别。走出影厅,不由想起一句话:“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人生在世九九八十一难,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也没什么比活着更艰辛。客观来说,片中的一些设定过于戏剧化、风格化,注定不是拍给所有人看的。但我仍觉得,这是国庆档里相对值得一看的新片,尤其有两个让人惊喜的地方:
一是美术置景上,很大程度再现了地震灾区的残酷现实,包括废墟断壁、灾后的混乱场面,都让人沉浸代入。
二是肖央的表演,被挖到了极限状态——从开篇粗鲁又深情的吼叫,到桀骜不驯的狡黠,再到声嘶力竭的痛苦抉择,直至踏上向死而生的最后一程……他几乎承载了整部电影70%的高光戏,达到了个人表演生涯目前的最佳水准。
电影设定在1976年唐山大地震。突如其来的天崩地裂,导致当地死伤无数、人手紧缺。一群等待被枪决的死刑犯,就这样得到了能走出看守所去救灾的机会。他们渴望自由,想逃离束缚,但看着那些死伤惨烈的灾民,极端情境下人性的光辉,还是被刺激了出来。人性的善恶、道德观念的同异、私心与大义间的反复横跳,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肖央饰演的死刑犯郑立棍,很难被界定成是穷凶极恶的“坏人”。故事线切到行刑日的10个月前,他的哥哥因嫉妒心作祟,疯传弟弟与弟妹的谣言,并在婚礼现场肆意破坏。因冲动失手误杀,郑立棍被判故意杀人罪,一个家也就此烟消云散。
谁料在押赴刑场的途中,大地震发生了,他意外获得短暂的“自由”。但为了临盆的妻子,他只能再次以身试险,回看守所打听妻子下落。起初,他的心态就是想保护好自己的老婆孩子,但在搜救的各种极端生死场面下,他也开始反思生的意义。
追问郑立棍这个角色的内心,其实充满对家庭的责任感和对自我救赎的渴望。很明显,导演刘江江给他的设定,就是一个“孙悟空式”的人物。想方设法地脱开“紧箍咒”手铐,终究决定以自己的生命换妻儿的命运。救援路上历经八十一难,为的是取得一份致妻儿的“烈士真经”。他在电影里呈现出的,无疑是一种从猴性(动物性),到人性,再到神性的多重转变。
他是死刑犯,也是一个救人者,一个好丈夫,且初为人父。
而他的队友们,也分别对应着《西游记》里的其他经典人物。王建仁对应猪八戒,白素娥对应嫦娥,两盆半与牛小宝则分别对应沙僧与牛魔王。唯一的差别,就是负责开路的不是唐僧,是阿云嘎演的“二郎神”尉迟晓,与郑立棍惺惺相惜。
肖央对郑立棍这个角色的诠释,完全就是从底层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出发,一次次释放出他最真切、最激烈挣扎的情感状态,同时还夹杂了一些黑色幽默的表达。具体有两场戏,都值得好好拆开来说说。
一场,是开篇他就被下令执行死刑,对他来说,生命只剩下一小时。他对警卫挨个吐口水、大声呼号着“我本是老天爷他干爹”,结果出了狱门,就看到挺着大肚子的妻子来见他最后一面。当看到那个精致昂贵的骨灰盒时,我以为他应该给出感动的反应,没想到肖央给的反应却是——粗鲁地撕咬下照片,让妻子别糟蹋钱,赶紧退款,甚至叫骂着让她滚。
他上囚车后的流泪不舍、看到妻子羊水破了后的大叫、震后在废墟上狂奔着赶回看守所,都反复印证了后一种表演方式的复杂性:他当时的粗鲁是因为他的深情,怕死刑犯的身份连累妻子孩子,希望对方与自己彻底斩断关系。
另一场,是他为尉迟晓和其未婚妻举行婚礼的段落。他含泪喊着自己10个月前结婚的誓词,说给这对苦命人听,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尉迟晓与爱人死生不复相见,他与春桃的未来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背后的那种五味杂陈,直接冲到了面前。
结合灾区现场抱在一起死的夫妇、没写完情书就被砸死的男人,天灾面前,太多的爱意都牵系着阴阳两隔的绝望,令人不得不动容。
短短半个月,在银幕上连着看了四次肖央演戏,另三部是《祝你幸福》《浴火之路》《志愿军2》。预感这几个角色里,总有一个能让他得奖,概率最大的还是这部。四个角色,全是有着各种缺陷、甚至会引发争议的“非完美男主”。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足够真实,心里的痛苦也足够复杂,以至于根本无法用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但也正因此,能让人沉浸在角色的内心戏里,无论剧本的戏剧性到了何种程度,都能为之共情。
整体而言,《出入平安》不能只是当成灾难片来看。它更注重描摹人的心理困境,探讨生死与善恶、情义与救赎,多变的人性抉择和挣扎的内心戏,才是它真正的战场。《人生大事》说的是“人生除死无大事”,而《出入平安》说的是,人生注定艰难,那些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的牵挂,那些就算是死也要去见的人,才是活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