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laylist:linkad target=_self src=https://www.bns120.cn&srcPlay=ji_c&name=龙之家族 第二季]
最近更新
热门推荐
冰与火之歌《权力的游戏》300年前的维斯特洛大陆,龙妈的先祖 伊耿·坦格利安在巨龙的加持下,火烧燎原,统一了这片大陆的七国,完成了大一统!
而《龙之家族》的故事发生在龙家统治维斯特洛大陆的100多年后。
第四任国王 伊耿的孙子杰赫里斯在选择继承人时的抉择 直接影响了后世为争夺权力而引发的一场 远比《权力的游戏》更惨烈的家族内斗!
第四任国王杰赫里斯要从大孙女雷妮丝和大孙子韦赛里斯中选出继承人。
如果不看性别的话,大孙女雷妮丝有优先继承权,但是随着国王在河间地赫伦堡召开的一场决定继承人的选举,上千领主投票选出了大孙子韦赛里斯成为继承人,于是韦赛里斯成为了维斯特洛大陆的第五任国王,而大孙女雷妮丝则被称为无冕女王!
从这场选举可以看出,比起优先继承权,这片大陆的大大小小 上千名领主其实更加支持男性成为国王的继承人。
但是我们的第五任国王韦赛里斯在选择自己继承人时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抉择。
第五任国王韦赛里斯的妻子为他生下一个女儿雷妮拉。
小公主雷妮拉年轻时因为美貌出众深受人喜爱,被誉为王国之光,国王韦赛里斯早早的将小公主雷妮拉定为自己的接班人,铁王座的法定继承人!
但是在小公主雷妮拉8岁那年,母亲难产而亡,于是国王韦赛里斯又迎娶了新皇后阿莉森,新皇后阿莉森一口气给国王生了3个儿子1个女儿!
此时的国王韦赛里斯有了待选的男性继承人,再想想国王韦赛里斯是如何挤掉自己的姐姐无冕女王雷妮丝 成为国王的,大小领主都觉得国王会易储,然而韦赛里斯却公开表示公主雷妮拉的继承人资格不会变,而国王的这一决策也为之后的龙族内斗埋下了伏笔。
国王韦赛里斯和新皇后阿莉森结婚五周年的比武大会是公主雷妮拉和皇后阿莉森的第一次交锋。
原著中的这场比武大会,公主雷妮拉一派身穿黑红色礼服,而皇后阿莉森一派身穿绿色礼服。自此之后公主党被称为黑党,而皇后党则被称为绿党。
龙家黑绿两党的内斗自此展开!
这场比武大会以公主的黑党大获全胜告终,而这也主要得力于公主的贴身保镖科尔爵士!
其实公主雷妮拉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英俊潇洒战力一流的科尔爵士就是她的心仪对象之一,而公主雷妮拉的另一个心仪对象则是游侠王子戴蒙塔格利安。
游侠王子戴蒙其实是国王的亲弟弟,也是公主雷妮拉的二叔。
其实关于国王当年立公主雷妮拉为继承人就和他有关,当年国王韦赛里斯没有儿子,在王储的选择上除了公主雷妮拉,就是亲弟弟游侠王子戴蒙了。
但是在一次醉酒中,游侠王子戴蒙口出狂言说国王夭折的儿子是一日继承人,于是国王一怒之下将公主雷妮拉册封为了龙石岛公主,并立公主为自己的继承人,而游侠王子戴蒙则被国王赶走。
如今,游侠王子戴蒙骑着巨龙归来,将自己征服石阶列岛后的王冠送给哥哥,兄弟俩一笑泯恩仇!
公主雷妮拉从小就喜欢自己的二叔 帅气的游侠王子戴蒙,而二叔也总会送给公主一些新奇玩意,如今随着二叔归来,两人情不自禁,关键时刻二叔的理性告诉他不能擦枪走火,于是欲火焚身的公主雷妮拉独自回家,刚好贴身保镖科尔爵士自投罗网。
但是最终国王为公主雷妮拉选择的结婚对象居然是一名基佬。
基佬兰尼诺其实是国王的姐姐 无冕女王雷妮丝和全境第一富第一海军的潮头岛海蛇的儿子。
其实从政治联姻的角度来看,国王这么安排很合理,而且国王还向海蛇承诺 公主雷妮拉和海蛇儿子的孩子也将成为王位继承人。
但是得知公主要嫁人,公主的贴身保镖科尔爵士不乐意了,他希望公主和他私奔,结果被公主拒绝后,直接投靠了皇后阵营。
至于公主雷妮拉和基佬兰尼诺则早早的做好约定,两人婚后各玩各的。
而之后的十年,公主雷妮拉生下了三个男孩,这三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显然不是基佬兰尼诺,而是公主的新任贴身保镖 被称为断骨人的哈尔温爵士。
相比原著,《龙之家族》第一季还是有着不小的改编,在剧中 一场葬礼让公主雷妮拉的黑党和皇后阿莉森的绿党彻底结下了梁子!
十年前,公主雷妮拉和二叔游侠王子戴蒙的那些事东窗事发,于是戴蒙再次被国王赶走。
其实,当年游侠王子戴蒙是有意迎娶公主雷妮拉的,甚至为了公主干掉了自己的原配,但是最终他还是晚了一步,公主最终还是嫁给了海蛇和无冕女王的儿子,于是游侠王子戴蒙一气之下迎娶了海蛇的女儿兰娜尔,两人前往了维斯特洛东边的大陆。
十年间,游侠王子戴蒙和海蛇女儿兰娜尔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但是就在兰娜尔再次生产时因为难产痛不欲生,于是兰娜尔让自己的坐骑 传奇巨龙瓦格哈尔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游侠王子戴蒙带着已故的妻子回到潮蛇岛举行葬礼,龙族大重聚,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皇后阿莉森的二儿子伊蒙德还没有属于自己的龙,于是看中了原本属于已故的兰娜尔的 坦格利安王朝建国三龙唯一尚存的传奇巨龙 瓦格哈尔。
伊蒙德偷偷的骑上巨龙,没想到奇迹发生了,伊蒙德一飞冲天,成功驯服了传奇巨龙瓦格哈尔!
伊蒙德的这一举动被游侠王子戴蒙和兰娜尔的女儿发现,于是喊来了公主雷妮拉的三个孩子帮忙,几个孩子大打出手,混乱中公主雷妮拉的二儿子路斯里斯一匕首刺进了伊蒙德的右眼!
从此以后,皇后阿莉森为首的绿党和公主雷妮拉为首的黑党彻底决裂!
而失去右眼的皇后二儿子从此得名:独眼伊蒙德。
至于公主雷妮拉终于和游侠王子戴蒙有情人终成眷属,两人在之后的几年里还生下了2个正统的儿子。
国王之死正式拉开了龙家内斗血龙狂舞的序幕!
按理说,国王死后会第一时间讣告天下,然后就是法理继承人公主雷妮拉的登基大典。
但是,黑绿两党积怨已深,皇后阿莉森第一时间封锁了国王去世的消息。
在第二天的国王会议上,众大臣齐聚一堂,开始讨论篡位相关事宜。
国王之手是皇后阿莉森的亲爹,在篡位一事上首当其冲;而原本是公主雷妮拉贴身保镖科尔爵士,如今的玉林铁卫队长,因爱生恨,早已坚定的站在皇后阿莉森这一边;而之后皇后阿莉森的大儿子伊耿将会继位。
但是众大臣中其实也有公主雷妮拉的人,那就是两朝元老的财政大臣 毕斯柏里伯爵。
毕斯柏里伯爵誓死捍卫公主雷妮拉,拒绝皇后的篡位计划,但是最终迎接他的却是死亡,而毕斯柏里伯爵之死也被后世称为:血龙狂舞流下的第一滴血!
之后科尔爵士开始大批捕杀公主黑党的成员,然后放出无数渡鸦,飞向支持自己的领主获得支持,而从结果来看 维斯特洛大陆的大大小小领主 很显然是更支持男性继承人的。
不过有一个家族比较特殊,也比较关键,那就是鹿家的风息堡。
鹿家一直以来都是支持公主雷妮拉的,而且如今力挺公主的无冕女王的娘家人就是鹿家。
于是为表诚意,皇后阿莉森派出了自己的二儿子 独眼伊蒙德亲自飞往风息堡,试图通过联姻的方式拉拢鹿家。
随着皇后大儿子伊耿正式登基,国王之死的消息终于传到了龙石岛公主雷妮拉的耳中。
此时的公主正处于待产阶段,收到消息直接气炸,一个气血攻心 生出了一个长有鳞片尾巴的死胎。
公主雷妮拉正式召开作战会议分析形势,继而在龙石岛加冕,成为女王!
同样为了拉拢各大支持自己的领主,如今黑绿两党比拼的就是人脉。
除了飞往各地的渡鸦,公主雷妮拉派出自己的大儿子飞往白港和临冬城,拉拢谷地的艾林家族和北境的史塔克家族,然后派出二儿子路斯里斯飞往路程更短更安全的风息堡,拉拢鹿家。
在公主雷妮拉看来,风息堡十拿九稳,主要目的就是让年少的二儿子路斯里斯出去历练历练。
但是 当路斯里斯来到风息堡,那个曾经被他戳瞎眼睛的独眼伊蒙德早就恭候多时,此时的独眼伊蒙德已经提前完成了任务,迎娶鹿家女儿,成功让皇后的绿党和鹿家结盟!
独眼伊蒙德要求路斯里斯以眼还眼步步紧逼,但是鹿家领主不允许独眼伊蒙德在风息堡搞事情,路斯里斯赶紧逃走。
但是此时的外面风雨交加,路斯里斯的小龙失去了方向,这时一条体型巨大的飞龙在上空划过,正是独眼伊蒙德的传奇巨龙瓦格哈尔。
冰与火之歌血龙狂舞 黑绿两党的战争正式打响!
S02E01 · 以子还子 ( A Son for a Son )
全新的片头是坦格利安家族历史的缩影
《龙之家族》不同于《权力的游戏》,前者的片头发生了三次重大的变化。第一季第一集没有片头,片头在第二集才开始出现,片头细节甚至随着剧情的推进而发生变化。第一季的片头是韦赛里斯式的古瓦雷利亚模型,印有家族徽章的齿轮转动追溯着几代坦格利安家族的血统,构成的一幅血淋淋的家谱。而本季又迎来了全新的片头样式。不同于第一季采用的精巧的机械装置,第二季的片头样式的是一幅将坦格利安历史编织在一起的刺绣,这幅刺绣图实际上描绘的是坦格利安王朝血腥辉煌的历史,直至血龙狂舞事件。
可以看到几个关键事件如下:
- “梦行者”丹妮思·坦格利安梦见了末日浩劫,坦格利安家族迁往龙石岛
- 瓦雷利亚末日
- 伊耿征服:伊耿、维桑尼亚与雷妮丝乘坐贝勒里恩、瓦格哈尔和米拉西斯登陆维斯特洛;黑衣国王赫伦与赫伦堡的焚烧;史塔克家族、艾林家族和徒利家族的成员向伊耿屈膝;代表伊耿的坦格利安家族徽章如今统治着七大王国
- 残酷者梅葛在铁王座上去世
- 杰赫里斯一世国王与亚莉珊·坦格利安王后统治维斯特洛,并主持 101AC大议会。
- 阿莉森·海塔尔在雷妮拉和兰尼诺的婚礼上穿着绿色连衣裙
- 绿党与黑党分裂,伊耿二世与雷妮拉加冕
- 伊蒙德·坦格利安 和瓦格哈尔杀死了路斯里斯·瓦列利安和阿拉克斯
耐人寻味的是,第一季的片头是韦赛里斯式的古瓦雷利亚模型,而第二季的刺绣——其实是海伦娜式的刺绣因素。第一季中的海伦娜的大部分场景都总是心不在焉地缝制一些刺绣,而本季的开头刺绣又是一幅栩栩如生、血腥淋淋的生动画卷。海伦娜的刺绣某种程度上与《权力的游戏》中,小恶魔向詹姆讲述的一个关于表弟砸甲虫的那个故事异曲同工:他们的表弟小时候摔了一下变成了一个傻子,他整天都在做一件事,就是拿石头砸甲虫,一边砸,一边还发出KHUU!KHUU!KHUU的声音,年复一年,成千上万的甲虫被砸死。小恶魔想知道他为什么要砸甲虫,觉得这总该有个缘由吧,他问这个傻子,傻子只回答他:“砸死甲虫!砸死它们!KHUU!KHUU!KHUU!” 于是小恶魔天天在花园里观察他,在脑海里揣摩他,可是,他始终得不到一个答案——这个傻子为什么要去砸这些可怜的甲虫?他为什么这么做?意义何在?小恶魔的故事在当时引发了很多讨论,有人说表弟其实就是乔治马丁的化身,死于石头下的可怜甲虫,其实就是一个个书中的角色。而海伦娜又是一个被赋予有预言色彩的角色,预言者的刺绣品,又勾勒出了谁的人生?
北境永不遗忘
从第一季结束到第二季首播,维斯特洛大陆似乎只过去了五分钟。上集片尾,伊蒙德从空中击杀了他的侄子,而在本集首播中,路斯里斯·瓦列利安的尸体似乎刚刚跌落入破船湾翻腾的海水里。
但为了扩展故事的叙事领域,新一季的开场既不是君临城,也不是龙石岛。本集伊始通过一只翱翔于高山湖泊上空的乌鸦和北方口音的画外音,远处耸立着的巍然严峻的临冬城,这是我们熟悉的北境,这个讲究责任荣誉、远离宫廷阴谋,令人耳目一新的北境。叙述者是奈德的曾曾曾曾祖父克雷根·史塔克,现今的北境之王、临冬城的城主。
片头克雷根一口浓重的北方双元音谈论着责任和荣誉:
Duty is sacrifice. It eclipses all things, even blood. All men of honor must pay its price.
责任即牺牲,在其面前,万事隐褪,血脉亦然,追求荣誉必须付出代价。
同时权游中,伊蒙·坦格利安学士也说过类似的话。琼恩·雪诺在奈德死后,试图离开守夜人军团前往支持罗柏,伊蒙·坦格利安学士为开导蠢蠢欲动的琼恩留下了一句箴言:
Love is the death of duty.
情爱是责任的死敌
这两句箴言实际上是相互呼应的,因为这是史塔克家族哲学的核心(伊蒙·坦格利安也有史塔克家族血统),北境贵族素以其责任和荣誉为价值观导向,而权游宇宙中也经常发生因爱背弃责任从而导致的可怕后果,如劳勃叛乱的导火索是雷加·坦格利安爱上莱安娜·史塔克、罗柏·史塔克背弃与弗雷家族的婚姻等等。
同时克雷根的箴言也是对之前剧情的映照,它呼应了S1E07阿莉森·海塔尔情绪爆发面对雷妮拉说的:
Where is duty? Where is sacrifice? Its trampled under your pretty foot again.
责任何在?牺牲何在?它又被你美丽的脚踩在底下。
剧集虽将阿莉森描绘得比书中更加富有同情心,但剧中几乎每个角色,包括阿莉森都有着虚伪的一面。权游中不断出现的这些箴言,某种程度上也映照着角色自身如何看待自己的行为。
克雷根在讲述家族向守夜人军团派遣新兵的传统时提到了托伦·史塔克——他是史塔克家族中非常重要的人物,因为他是北境最后一位国王,统治了近 300 年,直到伊耿征服时,托伦意识到没有机会打败伊耿和他的龙,于是向伊耿屈膝,因此被称为“降服王”。
在上季末尾中奉母之命飞往北境寻求支持的杰卡里斯终于来到了长城,在与克雷根·史塔克一同乘电梯期间,他再次提到了托伦·史塔克,短短的对话暗示着正因为托伦的屈膝忍辱,才换来北境与七大国的和平与统一,同时的言下之意是,此时王国纷争,提醒着克里根要坚守保卫王国的誓言。
克雷根明显听出了言下之意。两人一同来到长城之巅,眺望远方时,克雷根话锋一转,提到杰赫里斯一世国王与亚莉珊·坦格利安王后曾亲眼目睹他们的巨龙拒绝飞过长城。
而杰卡里斯并没有意会出克雷根的言下之意,误以为长城只不过是在冬天来临之际抵御来自北方的危险——“野人和天气”,但克雷根温和地纠正了他:长城之外是死亡本身。克雷根说“凛冬将至”,尽管凛冬尚未到来,尽管长城周围雪花纷纷,但维斯特洛大陆仍是夏末,相比之下,南方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是王公贵族的客厅游戏。但克雷根也随即承诺将派人为雷妮拉而战,并称他们的“老手”,可以立即动身加入战斗。在书中,这支由大约 2,000 名白发北方人组成的军队被称为冬狼军。派老手参战的原因与北方的另一项古老习俗有关:年长者会去战斗,一是期望死得光荣,二是能从而减缓北方冬季所需的宝贵补给和口粮的压力。
此外眼尖的可以注意到克雷根·史塔克身后的那把巨剑正是权游中奈德·史塔克的那把双手巨剑——寒冰。“寒冰”(Ice)是史塔克家族祖传的双手巨剑,由瓦雷利亚钢锻造而成,奈德·史塔克公爵用它来战斗以及亲自处决罪犯,可惜的是,在奈德身死后,这把巨剑落到泰温·兰尼斯特手上,被重铸为两柄长剑,即寡妇之嚎以及之后的守誓剑。
最后,远在北境的杰卡里斯收到了乌鸦传来了路斯里斯死亡的消息,乌鸦把路斯里斯的死讯一路带到遥远的北境,这也说明黑绿两党的纷争传遍了七国,战争正式打响。遗憾的是,剧集删除了大量书中有关北境的情节,而克雷根·史塔克及冬狼军的下一次露面,恐怕要等到第三季了。
龙石岛
告别了北境,视线回到龙石岛。焦躁不安的戴蒙命令雷妮丝公主与他一起飞往君临城杀死瓦格哈尔和伊蒙德,“以子还子”,他告诉她。这让人想起第一季中阿莉森在路斯里斯致残伊蒙德后向韦赛里斯提出的诉求——“以眼还眼”。但雷妮丝公主以骑着龙在黑水湾巡逻精疲力竭为由,拒绝了戴蒙。随后戴蒙认为自己大权在握,雷妮拉只不过是沉溺在丧子之痛中的妇人。而雷妮丝公主历经过丧女之痛,自然明白悲伤也是一种内在力量,承受痛苦也是治愈的一部分,认为戴蒙野心勃勃、性情冲动,她知道雷妮拉没有批准这个复仇计划。随后俩人之间产生的冲突,其实也就是上一季的遗留问题,戴蒙试图挖苦雷妮丝未能在有机会消灭绿党时斩草除根,以至于造就今天的局面,雷妮丝公主听闻不言转身离去。
雷妮拉骑着叙拉克斯降落在风暴之地附近,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破船湾,搜寻爱子的踪迹。远景展示孤寂崎岖的背影,近景切换到悲恸的神情,没有台词,一个失去至血骨的伟大母亲,此刻的悲伤自不用多言。
埃林
镜头回到潮石岛,海蛇科利斯刚从石阶列岛波涛汹涌的海域归来。 与海蛇交谈的光头年轻人是埃林,这是第二季的第二位新角色。剧集中的埃林似乎只是救海蛇一命的船员手下。而在书中,埃林与他的哥哥亚当隶属于瓦列利安家族,但在出身上却有着自矛盾的传言,他们的母亲声称他们是兰尼诺·瓦列利安的私生子,但也有传言称他们实际上是海蛇的私生子。书中的埃林和亚当两兄弟在血龙狂舞时期响应龙石岛亲王杰卡里斯的号召,前往龙石岛驯服无主的野龙,哥哥亚当设法驯服了兰尼诺的海盐,并在第二次腾布尔顿战役中以死殉道,证明了自己的忠诚。而埃林尽管驯龙失败,但也活过了血龙狂舞时期,最终成为潮头岛的继承人,活成了一代传奇。
此外,海蛇科利斯提到瓦列利安的舰队封锁了吼道。喉道(Gullet)是一条位于龙石岛和潮汐岛延 伸至马赛岬之间的狭窄水域。本质上,它是黑水湾的出口,连接着黑水湾和狭海,是一条极其宝贵的贸易路线。瓦列利安舰队对喉道的封锁给君临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因为君临城是一座港口城市,其经济的很大一部分来都依赖于维斯特洛港口和厄索斯(如布拉佛斯)之间的贸易往来。现今,天空上有巨龙,陆地上有赫伦堡(剧集中暂未),海上有最强大的海军,黑党对绿党造成了海陆空全方位的压制。《龙之家族》这点的改编十分出色,编剧室能意识到小家族、战略要塞、和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而《权力的游戏》后期的剧集都忽略了这一点,因为在乔治·马丁的世界里,战争不能简单地靠龙与龙之间的战斗来取胜,所以喉道也将在未来引发一场维斯特洛历史上最血腥的海战之一——“ 喉道之战 ” (Battle in the Gullet)。
君临
君临城墙上布满的蝎弩,显然是为了抵御黑党的突然袭击作的准备。蝎弩在维斯特洛有着悠久的历史,在伊耿征服多恩期间,多恩人曾用它击杀死米拉西斯。
当君临士兵发现上空远来的巨龙是瓦格哈尔时便收起了蝎弩。这一幕或许表明,绿党纵使拥有最古老的巨龙之一瓦格哈尔,但在龙数量的多寡上,较黑党而言还是存在相当的劣势,绿党深知这一点,并一直在制定相应的计划。
海伦娜
剧集似乎有意地将海伦娜塑造成一个神秘的角色,她看起来天真善良,似乎总是在忙着做刺绣手工,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剧中的这一幕,海伦娜向丈夫伊耿表达她的担忧,伊耿误以为是对龙的恐惧,但海伦娜回答却道:是“老鼠”。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会同伊耿一般感到费解,认为海伦娜思绪过多,庸人自扰。但此前的剧集塑造赋予了海伦娜更多的预言色彩,她仿佛是一名绿先知,能预测将来发生的事。海伦娜这里对“老鼠”的担忧其实是一种隐喻,因此老鼠非彼老鼠,而是一位名为“奶酪”的捕鼠人,海伦娜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看了眼身后的杰赫里斯的婴儿床。同时,预告中显示海伦娜将会在葬礼上头批面纱,而这顶面纱,正是海伦娜此时正在刺绣的。
阿莉森
和原著不同,剧集中的阿莉森和克里斯顿·科尔有着不伦的关系。而无论这一幕有多么鄙夷,但不可忽略的是,对于阿莉森来说,这或许是她迄今为止真正体现自主权的象征。从小的她被迫嫁给韦赛里斯国王,不情愿地履行夫妻之事,为了拉拢拉里斯·斯壮而委身,甚至一度活在父亲奥托的控制与监视下。而与科尔的这一幕,事后她说:“我们不能再继续了”,或许表明实际上是她在掌控一切,科尔是她选择与之一起体验的人。
同时,科尔是一开始导致年轻时的阿莉森和雷妮拉产生隔阂的导火索。曾经的雷妮拉和阿莉森无话不谈,直到雷妮拉在她面前说谎,骑士与公主同寝的事实改变了阿莉森对朋友的看法,加上政治利益的冲突最终俩人渐行渐远。而曾经的阿莉森显然是渴望雷妮拉所拥有的那种自由,如今她获得了这种长期以来一直被剥夺的体验和选择权。但与科尔的不伦行为也让她一定程度上失去了一些东西,最直观的体现就是自我厌恶与懊悔。
阿莉森在御前会议结束后被拉里斯·斯壮拦住,并暗示道:他知晓她和科尔的秘密、他消灭了梅莎丽亚和奥托安插在她身边的间谍,但也毫不掩饰,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间谍。于是阿莉森在沐浴时支走了所有的侍女,因为这一刻让她感到不安,她开始呈现出一定的自残倾向。
红叉河之战
御前会议上杰森·兰尼斯特提到西境军队正在向金牙城进军。金牙城西境的一处要塞,同时是莱佛德家族的城堡,位于西境和河间地的边界,因此是向西境进军的关键要塞。权游中的五王之战期间,罗柏·史塔克的军队在冰原狼灰风的带路指引之下,通过一条险峻异常的山间小道绕开金牙城,直插西境深处,最终在离兰尼斯港只有三天骑程的一个村庄牛津镇上大败兰尼斯特军。预告片中的镜头已经展示了兰尼斯特家族在金牙城的场景,这很可能是为红叉河之战做准备,这是一场以兰尼斯特家族为主的战役。
同时,学士也提议让道尔顿·葛雷乔伊担任海政大臣。书中的道尔顿·葛雷乔伊,是血龙狂舞时期的铁群岛之王,相传他十五岁时跟随叔叔到石阶列岛当雇佣水手,一次战斗中他的叔叔被杀,道尔顿身上受创十数处但成功为他复仇,打完仗的他全身沾满鲜血,因此人称“红海怪”。书中的战役里, 道尔顿·葛雷乔伊选择加入黑党阵营,但也同铁民如出一辙的惯性,会出于自己的利益左右摇摆。
本季的红堡大厅新增了令人印象深刻的建筑,在入口处矗立着一尊先王韦赛里斯的雄伟雕像。
卡斯特梅的雨季
当伊耿步入铁王座时,左侧旁的那位喊麦侍从,其衣领上的红色狮子徽章清晰可见——正是来自雷耶斯家族。雷耶斯家族听起来有点陌生,但顶顶大名的歌谣《卡斯特梅的雨季》却与之有关。雷耶斯家族与塔贝克家族曾蔑视西境守护泰陀斯·兰尼斯特的权威,公然反叛兰尼斯特家族, 掀起雷耶斯-塔贝克叛乱(Reyne-Tarbeck Rebellion),最终泰陀斯·兰尼斯特的长子泰温·兰尼斯特出手镇压乱局, 泰温先葬送了塔贝克家族,而雷耶斯家族所在的封地卡斯特梅城,由于易守难攻,被泰温·兰尼斯命人筑起堤坝将水流改道,使它倒灌进卡斯特梅,雷耶斯家族的所有人全部淹死,两支反叛家族从此灭亡。泰温更是留下家族废墟警戒其他家族,歌手后来为此事谱了一歌,称为《卡斯特梅的雨季》。此后仙女城的法曼家族不服泰温公爵的命令,泰温派了一位竖琴手到法曼伯爵的城堡,为他奏起《卡斯特梅的雨季》作为回应,法曼家族从此不敢再有二议。
铁匠修夫
红堡大厅内的伊耿开始听政,之前的他多少有点乔大帝的影子,如今他渴望证明自己,试图解决平民在战争前面临的困难,扮演一位好国王。剧集这里也是第一次直观展现一场战争的代价及影响,龙需要食物补给、百姓缺盐、铁价上涨等。剧集中,名为修夫的铁匠向伊耿讲述铁价上涨带来的困境。值得注意的是,这名铁匠银发碧眸,正是书中的铁锤修夫。书中的修夫是一个龙石岛铁匠的私生子,据传有瓦雷利亚血统 ,书中的铁锤修夫同样响应杰卡里斯·瓦列利安王子的征召,驯驭了人瑞王的龙——青铜之怒沃米索尔,加入黑党作战,只不过在后续战役中临阵倒戈加入绿党。剧集中将修夫设定在绿党的阵营,而根据预告里的画面,雷妮拉在沃米索尔面前征召驭龙的龙种,后续他应该会前往龙石岛加入黑党阵营。
历史不是小妈文学
本集对雷妮拉的着重点不多。她在风息堡的海岸上四处张望,终于看到儿子及龙的遗骸被冲上海岸,然而紧紧抓住的,仅是装有路斯里斯残骸的斗篷。当我们再次看到雷妮拉时,她已经返回龙石岛,并说出了本集中的唯一一句台词:“我想要伊蒙德·坦格利安。” 她满身泥泞,双眼红肿,看起来脆弱而令人心碎,但仍然令人生畏,这得益于扮演者艾玛·达西 ( Emma D'Arcy ) 富有层次感的表演。
天刚破晓, 雷妮拉与长子杰卡里斯、幼子乔佛里以及瓦列利安一家参加了路斯里斯的葬礼。雷妮拉亲自点燃并送别儿子的遗骸,同时,蒙太奇的一幕,远在君临的阿莉森参加七神的祷告。当点燃纪念蜡烛时,阿莉森说出了三个人的名字,其中两个是为观众所熟知的——先王韦赛里斯·坦格利安和路斯里斯· 瓦列利安,而第一个略带陌生的名字为:爱丽瑞·弗罗伦,这实际上是阿莉森的母亲,但其名字和家世甚至在书中都从未透露过。佛罗伦的家族徽章是一条光彩夺目的红金狐狸,旁边围着一圈天青石色的花。在第一季的前几集中,年轻的阿莉森特身穿蓝色连衣裙,这是代表着母亲的佛罗伦家族,后来随着冲突的加剧和阿莉森自身的改变,她在第5集中穿上了绿色连衣裙,内心逐渐向海塔尔家族靠拢,从此之后她一直以一身绿衣见人。
有趣的是,第二季预告片中,阿莉森在君临城外再次身穿蓝色长裙,这或许说明阿莉森从未找到真正的自己,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剧集的改编很明显加重了对阿莉森的刻画,使得这个角色有着更多可供解读的空间,本季中她在教堂中替死去的路斯里斯· 瓦列利安祷告,仿佛今天的局面非她本意,她一直似乎想做正确的事——避免战争和毁灭。而原著《血与火》是借用大学士葛尔丹博士的历史叙述视角,而他的叙述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三个来源来记录血龙狂舞的叙述,分别是欧维尔的著作、慕昆大学士和宫廷小丑蘑菇。换句话而言,这是一本伪史书,这更是一本由三位男士撰写的“历史”。血龙狂舞的血腥内战彻底改变了维斯特洛的历史走向,而雷妮拉和阿莉森两位女性又恰恰是该事件中的核心角色,历史的叙述往往是带有某种目的性的,雷妮拉和阿莉森或许也不是书中纯粹的善恶分明的对立。
梅莎丽亚
上季中透露伊耿下落的梅莎丽亚在奥托的纵火中逃脱。书中的梅莎丽亚,作为戴蒙的中间人雇佣了刺客鲜血和奶酪潜入红堡。而剧集里作为相对最具道德的角色之一,却在无意中造就了最邪恶的事件。梅莎丽亚为了赎回自由,答应与戴蒙交换君临城中的信息,使得戴蒙成功潜入君临,找到了鲜血和奶酪,剧集这里的处理,也是为“鲜血和奶酪”事件淡去黑党阵营主观上的恶。
言语如风
伊蒙德在本集中所说的 “言语如风" (Words are wind.)——一词来自于莎士比亚的戏剧作品《错误的喜剧》,其实也是乔治·马丁非常喜欢的一句经典名言,他甚至在《魔龙的狂舞》中使用了十几次。尽管伊蒙德这里的意思是行胜于言,他认为绿党在战争初期为笔墨口舌浪费了太多时间,而实际上, 有点阅读经验的都明白“言语如风”的更深层意思:言语比刀剑更快、更能伤人。但这句名言其实更契合剧集当下的历史,因为风有强弱等级,有东西南北,有冷热两端,言语的传播招致真相被误解、誓言被打破、血亲的倒戈,历史往往就发生在言语的偶然之间。
鲜血与奶酪
首播集的一处争议最大的改编就是“鲜血与奶酪”事件。先引用原文:
在龙石岛,雷妮拉女王得知小路的死讯后崩溃了。小路的弟弟乔佛里(小杰此时仍在北境谈判)发下可怕的复仇毒誓,要让伊蒙德王子和博洛斯公爵付出代价——只是由于“海蛇”和雷妮丝公主拼命阻止,男孩才没立刻骑龙出击(“蘑菇”说自己在阻止男孩一事上也发挥了重要作用)。“黑党会议”讨论如何反击时,赫伦堡来了一只渡鸦。“以眼还眼,以子偿子,”戴蒙王子写道,“路斯里斯的大仇必报。”我们不应忘记,戴蒙·坦格利安年轻时混迹于跳蚤窝,号称“首都亲王”,其音容笑貌为扒手、妓女和赌徒们所熟知。如今王子在君临的贫民窟仍有许多朋友,更有不少金袍子乐于追随他。而连伊耿国王、奥托首相和阿莉森太后都不清楚的是,他在宫中亦有盟友,甚至就在“绿党会议”之内……这次他选择了一位中间人,一位他完全信任的特殊朋友,一位熟悉红堡阴影下泛滥的酒肆与斗鼠坑的程度跟戴蒙当年不相上下、可轻松行走于都城的暗影间的苍白陌客。王子通过秘密方式联络此人,准备实施可怕的复仇。戴蒙王子的中间人在跳蚤窝的低等妓院间找到合适人选:其一是都城守备队高大粗鲁的前军士,因醉酒发怒打死一名妓女而被金袍军除名;另一个是红堡的捕鼠人。两人的真名均已失传,仅以“鲜血”与“奶酪”被世人铭记(准确地说,是被永远唾骂)。
书中,“鲜血”与“奶酪”并没有像剧集改编那样,被戴蒙·坦格利安明确指派去杀死伊蒙德,而是只接到了“以眼还眼,以子还子”的命令,而剧集里则是被戴蒙直接指派找到伊蒙德·坦格利安并杀了他,只是在“奶酪”提出疑问:“可万一我们找不到他呢?”便没有了后文。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身死的不会是伊蒙德,而是另有其人。而其实根据戴蒙的人设,他断不可相信仅凭一名前金袍军和捕鼠人就能彻底杀死伊蒙德,即使要伊蒙德偿命,戴蒙或许更偏向于在正面战场亲自手刃这位侄子。
所以,言语如风,历史发生在偶然之间。
首相塔防备略松,两人从墙中密道越过了把守塔门的矛兵。他们对奥托爵士的住处不感兴趣,溜进的是下面一层他女儿的房间。韦赛里斯国王驾崩后,阿莉森太后便搬来这里居住,把梅葛楼让给儿子伊耿及其王后。“奶酪”一进房就把太后捆绑、塞嘴,“鲜血”则勒死了太后的贴身女伴。然后他们静静等待,他们知道每晚临睡前海伦娜王后都会带孩子们来给母亲请安。那日黄昏,对危险一无所知的王后来到首相塔,身边带着三个孩子:六岁的杰赫里斯和杰赫妮拉,两岁的梅拉尔。海伦娜进房时牵着小儿子的手,出声呼唤母亲。“鲜血”立刻关门,杀了陪同的卫兵,“奶酪”则一把夺过梅拉尔。“出声都得死。”“鲜血”警告王后。
与书中不同的是, “鲜血”与“奶酪” 直接通过下水道如入来到红堡大厅,再径直走向首相塔,整个过程如入无人之境,经过红堡大厅还遇到在铁王座上谈笑风生的伊耿,依旧没遇到丝毫阻拦。看到这里不免争议,时值战争前夕,绿党的大本营竟然如此疏于防备,大开其门,也许维斯特洛的世界也是草台班子。剧集这里甚至多了一幕 “鲜血” 与“奶酪” 的小争执,在前往首相塔时,捕鼠人 “奶酪” 心生退却,但直接士兵 “鲜血” 一招锁喉威逼前往,“奶酪” 气愤不过又打不过,将气愤宣泄在无辜小狗身上后便无奈前往。 “鲜血”与“奶酪” 走进首相塔后第一个来到的房间正是伊蒙德的,不久前的伊蒙德还与科尔还在这会谈,只不过当下不见踪影,这是第三个偶然。士兵“鲜血”提议分开搜寻,他来到的第二个房间是阿莉森的,甚至在撞见房间内的侍女后也未引起怀疑。一直到“奶酪”搜到海伦娜的房间,“鲜血”与之汇合。至此, “鲜血”与“奶酪” 在进入首相塔后误打误撞才走进第三个房间。而在书中,“鲜血”与“奶酪”是刻意绕过首相的住处,直接来到阿莉森的房间,谋杀也是发生在阿利森的卧室里。
据说海伦娜王后当时仍保持着镇静。“你们是谁?”她质问两个歹徒。 “收债人。” “奶酪”说,“以眼还眼,以子偿子。咱们很公平,只要您一个儿子,指天发誓绝不多伤人命,连一根毫毛也不碰。您愿牺牲哪个儿子,陛下?”海伦娜王后明白状况后,立刻哀求对方杀她来偿命。“妻子不等于儿子,”“鲜血”说,“必须是个男孩。”“奶酪”警告王后要迅速拿定主意,若是“鲜血”等得不耐烦,没准会强暴她的宝贝女儿。“挑一个呗,”他说,“您是不是非逼咱们全宰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海伦娜最终挑了小儿子梅拉尔,也许以为孩子太小不懂事,也许是因为大儿子杰赫里斯身为伊耿国王的继承人,关系着铁王座的命脉。“听到没,小子?”“奶酪”附在梅拉尔耳边低语,“你妈要你死咧。”说完他冲“鲜血”咧嘴一笑,高大的剑士便利落地砍下杰赫里斯王子的头。王后厉声尖叫。奇特的是,捕鼠人和屠夫遵守诺言,没再加害海伦娜王后及其剩下的孩子,只提着小王子的脑袋逃了。
书中“鲜血”与“奶酪” 让海伦娜在两个男孩子中二选一,海伦娜最终不得不选择了两岁的梅拉尔,但他们却刻意砍掉了她的长子杰赫里斯的头颅。书中的这一幕其实是一种双重虐杀——刺客告诉男孩他母亲想要他死,尽管梅拉尔得以存活,但海伦娜王后经此事后悲伤内疚至发疯,每次看到他便忆起自己想要他死。
而剧集的改编是,当海伦娜这位母亲被迫在两位自己的孩子中选择一位牺牲时,她表现得只是向刺客献上一条项链,最终避无可避时,才指向杰赫里斯并导致他的死亡。剧集的改编通过强迫消除海伦娜选择哪个孩子死去所带来的痛苦和悲伤,海伦娜的表现像个PTSD患者,因此整个过程显得海她相当冷漠和淡然。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权游中血色婚礼上的凯特琳·史塔克,她像极了一只护崽的母狼,威胁发誓请求各种情绪参杂在一起,只求瓦德·佛雷放过自己的长子罗柏·史塔克一命,随后罗柏身死,凯特琳也仿佛被抽去了灵魂,这一幕的表现能让观众真正感受到她所受到的强烈情感冲击及起伏。
而剧集中的海伦娜全程略显淡然的表现显然让这场戏失去了应有的戏剧冲突,我们仿佛置身于海伦娜的主观视角中,透过她的眼睛来感受这场可怕的事件。海伦娜的淡然,或许是她早已预见了自己别无选择,她预见了杰赫里斯的死亡,她可能试图违抗过预言——但失败了,最终死亡的声音在阴影中响起,并在海伦娜的脸上显现出来,而不是死亡过程的本身。
戏剧性的是,当海伦娜抱着杰赫妮拉来到此前雷妮拉的房间,却看到阿莉森和克里斯顿·科尔一起躺在床上。剧集中的阿莉森并没有亲眼目睹她孙子的死亡,相反,她正在和科尔翻云覆雨,这一幕也是对两个母亲此刻情绪的对比,一个或是极度欣喜,一个或是强烈悲伤。这件事的后续或许会加强阿莉森内心的羞耻和内疚,而科尔身为御林铁卫队长,原本应负责守卫城堡的安全,如今却在玩忽职守,后续绿党内部也将暗流涌动。
S02E02 · 残酷的雷妮拉 ( Rhaenyra the Cruel )
君临
如果说上一集的整体基调是悲痛哀艳,那么本集则是无可宣泄的愤怒。第二集的开场紧跟上集末的血腥悲剧事件,一名神情惊慌的女仆从海伦娜房间里拿出一块血迹斑斑的布、红堡工作人员被围捕、城市守卫正在寻找一个带着孩子头颅的刺客,手持推拉摇晃的镜头呈现出纪录片的真实感,红堡内此刻夹杂着混乱和躁动。伊耿二世怒不可遏地砸碎了他父亲的古老瓦雷利亚的精细模型。 “这是战争!我要宣战”伊耿尖叫道,并暗示他的同父异母妹妹雷妮拉“坐在海湾对面的岩石上嘲笑他。” 而对比自上集中得知路斯里斯之死的雷妮拉却没有这样做。
伊耿深陷于被突袭和丧子的愤怒,深谙政治手段的首相奥托·海塔尔看准了这一点,试图孙子杰赫里斯·坦格利安的死变成强有力的政治宣传工具,希望伊耿二世通过为杰赫里斯举行葬礼来激起同情,从而赢得平民的支持,并将维斯特洛未宣布的家族拉到绿党一边,在他而言:“杰赫里斯现在的作用,要胜过成千上万个骑士冲锋陷阵。”
君临城内人潮拥挤,杰赫里斯尸体被静默姐妹处理过的缝线被直观地展现出来,这一刻的不寒而栗似乎不言而喻。无辜婴儿的身死变成了政治宣传的工具,底下人一遍遍喊着口号,只有母亲海伦娜彷徨悲伤不知所措,她的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此刻与她共度悲伤的一个个陌生的君临女性,而她自己的母亲在旁,眼神却始终躲闪不及不敢直视自己的女儿,海伦娜这一刻最显孤独。
弑亲是重罪,即使对于残酷的维斯特洛世界来说也是如此,血腥的“以子还子”加剧了这场战争更加恶性的冲突。海伦娜视线中飘满着漫天的金盏花瓣,当载有杰赫里斯尸体的马车经过小石桥底下,却深陷于泥泞路上一块突出的小岩石时,生命在这一刻是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海伦娜是本剧中为数不多的善良的角色之一,但此刻的她却似乎身处另一个世界,在君临民众面前,她只想逃离。
龙石岛
发生在君临的血型悲剧事件迅速传到了龙石岛, 蟹岛伯爵巴提摩斯·赛提加表示 “此事对我们的地位的损害是不可估量的”,而阿尔弗雷德·布鲁姆爵士则直接当着雷妮拉的面质疑她的权威。而雷妮拉同样作为一个刚刚失去儿子的母亲,在得知杰赫里斯的死讯后却被指控与此事有关,她不免感到震惊和沮丧。然而,只要一看到戴蒙的眼神,雷妮拉就知道谁在背着她的名义行事。随后,雷妮拉和戴蒙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戴蒙坚持说,他已经明确指示要杀的人是伊蒙德,而被雇佣的人会错了意不是他的错。然而,无论戴蒙如何开脱,雷妮拉显然并不信服,“我无法信任你,戴蒙,我从来没有完全信任过你,尽管我很想,也曾强迫自己这么做过。”她说道。因为戴蒙的阴谋削弱了她的王位继承权、削弱了她争取或留住宝贵盟友的能力、甚至削弱了她在自己议会中的地位。
而就像世上所有夫妻情侣的争吵一般,争论的最终都会流向两人之间内心深处长期被埋藏的不安。在雷妮拉年轻时,她认为戴蒙自身情感上的疏离是一种需要她自己来和解并自洽的挑战,但如今,她质疑戴蒙和她在一起只是想进一步提升他自己的政治地位,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他为满足自己野心私欲的工具。戴蒙随即破防,猝然打掉桌子上的高脚杯并向她靠近,雷妮拉的眼中流露出恐惧,甚至本能地退缩——她想到了此前在关于“冰与火之歌”的预言争论中,戴蒙同样掐住了她的喉咙。但比起戴蒙此刻作势的任何恐吓,雷妮拉更需要他回答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愿意接受我作为你的女王和统治者,还是你仍旧坚持过去未曾得到的本该属于你?”以戴蒙一贯的人设,他逃避了这个问题,随即他们的争论转向了韦赛里斯——为什么他选了雷妮拉作为继承人,为什么他一直忌惮自己,而雷妮拉回答道,归根结底,韦赛里斯从未信任过戴蒙,而她自己也同样做不到。戴蒙再次陷入心比天高的模式嘲讽自己哥哥韦赛里斯,雷妮拉则再次回到争吵的起点——戴蒙杀死了一个孩子,戴蒙再次为自己开脱,“那只是失误。” 话音刚落,雷妮拉意识到眼前这位“传奇战士”真可悲,她那句小小的、略带惊讶的,“你真可悲”比之前所有的争论加起来还要更直击戴蒙的内心,于是他 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随即,雷妮拉召贝妮拉,指派完任务后告诉她:戴蒙必须走自己的路。下集预告中显示戴蒙飞去了赫伦堡, 诚然如雷妮拉所说,戴蒙要走的路不一定要与她自己的路交织在一起。
值得注意的是,第一季中戴蒙为雷妮拉亲自戴上的项链,在第二季中雷妮拉似乎再也没戴过了,这预示着两人之间的裂痕。而本集中所展示出的雷妮拉与戴蒙的亲密关系、乃至争吵都堪称是夫妻情侣的绝佳范本:女方通常直击问题的核心本质,男方却始终不甘屈尊于女方,双方在关系中拉扯试图掌握主导权,维斯特洛有着自己的《婚姻的故事》与《坠落的审批》。
而在龙石岛的另一边,另一对皇室夫妇也分道扬镳。伊耿独自留在红堡的房间里偷偷哭泣,而海伦娜则不情愿地被当作政治作秀的一部分出席葬礼。海伦娜几乎在高压下萎靡不振,但她的丈夫伊耿 并没有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安慰她。相反,当他们两人在红堡楼梯上相遇时,伊耿一句话也没说。
科尔
科尔目视着侍从一点点拆除杰赫里斯生前的婴儿床,但他似乎并不因自己失职而自责。本集开头在面对伊耿的质疑时,他回答道:“我睡了” (I was abed)(啊那你在谁床上?)时光荏苒十余年,科尔的最大败笔早已不止是“禁忌之恋",他也开始选择逃避自己的问题,不断地将自己的问题投射到别人身上。他借题发挥斥责亚历克·卡盖尔骑士脏污的斗篷毁了“御林铁卫忠贞的象征”,指责他双胞胎兄弟艾利克是“叛徒”。巧合的是,上集中,戴蒙也同样质疑伊利克·的忠诚并提到他的叛徒兄弟亚历克,而当时的伊利克·巧妙地避开了这种言语攻击,没有陷入自证的陷阱,他回答道:“我们十八岁那年当上御林铁卫并许下同样的誓言——保护整个王室,但当王室内部反目时,我们该怎么办?” 艾利克的回答其实就是对誓言本身的终极拷问,而权游剧集中詹姆·兰尼斯特也曾向布蕾妮提出类似的拷问:
Tell me, if your precious Renly commanded you to kill your own father and stand by while thousands of men, women, and children burned alive, would you have done it? Would you have kept your oath then?
告诉我,如果你的宝贝蓝礼命令你杀死自己的父亲,还要把成千上万的男人女人和孩子活活烧死,你还会这么做吗?你会继续遵守你的誓言吗?
御林铁卫的誓言是绝对忠诚,首要职责是保护国王免受伤害和威胁,而严格地讲,御林铁卫是否保护他人——即便王族——取决于国王个人的意愿。而有意思的是,“真正的骑士”必须恪守骑士的誓言:
“佛索威家族的雷蒙,”莱昂诺爵士庄重地将剑放到侍从右肩,“以战士之名我要求你勇敢。”长剑从右肩移到左肩。“以天父之名我要求你公正。”回到右肩。“以圣母之名我要求你保护弱者和无辜之人。”左肩。“以少女之名我要求你保护所有妇女。”
于是, 御林铁卫誓言、骑士誓言的二律背反在此刻变得很有意思:绝对忠诚是誓言的首要要求,同时也是御林铁卫存在的意义,御林铁卫的誓言要求他们对国王保有绝对的忠诚,骑士的身份又要求他们公正保护弱者无辜之人。而另一方面,为了国家和道德,违背国王的意愿好像又是可以理解的。亚历克·卡盖尔和艾利克 ·卡盖尔发誓要保护王室的每一位成员,因此一旦他们开始互相攻击,曾经的誓言就变得毫无意义,但这些随之而来的问题在科尔和戴蒙面前,也只不过是一句:"我不在乎。"罢了。
而对于卡盖尔家族来说,这种亲属关系是字面意义上的血浓于水,亚历克哀叹道:“我们两人曾是一心(We were one soul in two bodies.)” 他们形成了“两个身体里的灵魂”,但为了捍卫自己的荣誉并安抚指挥官,亚历克同意假扮他的双胞兄弟,潜入龙石岛,试图暗杀雷妮拉。而在书中,亚历克对这项任务非常不满并饱受困扰,这位陷入困境的骑士甚至在启航前夜拜访了红堡圣堂,向圣母祈求宽恕。剧集删减了很多人物内心的刻画。
哈尔温·斯壮
年轻组里的杰卡里斯和贝妮拉算得上剧集中为数不多的纯爱了。因戴蒙与所有人在情感上的疏离,本集中贝妮拉向杰卡里斯表露对这位父亲不理解,随即向他询问对他父亲兰尼诺的看法,杰卡里斯却回忆起与父亲兰诺·瓦列利安一起钓鱼和唱歌的欢乐时光。最后贝妮拉又提起哈尔温·斯壮,杰卡里斯这次的回答却比上一次更加意味深长——“他很温柔,也很凶悍,我觉得他爱我们。” 这是杰卡里斯第一次能够公开谈论他对哈尔温·斯壮的感受,他似乎默认了哈尔温·斯壮就是他们的父亲。上季中,小杰卡里斯问过雷妮拉关于哈尔温是否是他们的父亲,但她回答说道他是坦格利安家族的一员,这才是最重要的,雷妮拉不得不否定她孩子的亲生父亲,以此来保护她的孩子们和继承权。
本集中,杰卡里斯可以放心地向贝妮拉敞开心扉,向她表露自己的脆弱,贝妮拉和杰卡里斯可以轻松地分享他们以前可能从未向任何人袒露过的秘密,这可能是在剧集中看到的为数不多的两个真正关心彼此、相互信任的人,私生子与否的论调在这一刻显得十分渺小,时值战争,戴蒙和雷妮拉又在婚姻中缺乏信任,但他们的子或许不会重蹈覆辙。
伊蒙德
本集中的妓院老板娘西尔维在第一季结尾时就已登场。在第一季第九集中,克里斯顿·科尔和伊蒙德·坦格利安在君临城内寻找伊耿,当他们搜查到妓院时曾停下来询问过西尔维,而她早已认识伊蒙德。西尔维是一家为皇室和贵族服务的妓院的老板娘,据说伊耿曾雇佣她夺走了13岁时伊蒙德的童贞。
妓院场景显示,裸体的伊蒙德蜷缩在西尔维怀里,轻声而坦率地讲述着自己的感受,西尔维则抚摸着他的头发。而当西尔维试图挑起与伊蒙德的性关系时,他拒绝了她,并说:“不,这里不行。” “这里”似乎指的是妓院,尚不明确这种互动是否暗示伊蒙德曾经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寻找西尔维来满足不同的需求,包括情感支持、和性行为。皇族贵子和妓院老板娘之间固然存在着权力的不平等,但这次却是上层权力拒绝下层权力的邀请,而伊蒙德对性的犹豫不决或许源于他与西尔维的创伤经历。尽管维斯特洛关于性、年龄和同意的法律非常模糊,当根据伊耿在伊蒙德13岁生日那天强迫他去妓院失去童贞,而他的年龄表明这是一起性侵犯事件。但在那次“痛苦”的经历之后,她似对伊蒙德掌握有某种权力。
同时,本集结尾进一步强调了为什么伊蒙德不得不在别处寻求安慰和关爱。当伊蒙德在妓院里向西尔维诉说他的悔恨和悲伤时,伊耿独自在城堡的房间里哭泣,阿莉森甚至走进了伊耿的房间,看到这一幕,但阿莉森病没有安慰她的儿子,也没有在他年幼的儿子死后陪在他身边,而是一言不发地离开。相反,离去的阿莉森却再次选择和克里斯顿·科尔同床共枕,这一连串的举动说明这个家庭内部在情感上的缺失,最终导致孩子们冷漠的天性以及亲密关系的创伤。而在成长过程中,阿莉森和韦赛里斯没有对伊耿、伊蒙德、海伦娜表现出关爱和情感支持,似乎在那之后,伊蒙德早已将自己和西尔维之间的关系视作一种他从未从家人那里得到的爱、亲密和养育的弥补。
随后正如他向妓院老板娘西尔维透露的那样,他为生在路斯里斯身上的事情感到后悔,他的失控导致他的侄子为此失去了生命,甚至因此引起后面的祸端。西尔维直言不讳,她的一句话具有一定的预言性:“王子一怒,旁人遭殃,像我这样的平民。”
铁匠修夫
上集中,铁匠修夫向伊耿二世国王请求预支一笔款项用于支付他的工程款。本集我们再次见到了他,甚至包括他的妻子和女儿。其实,在开头杰赫里斯王子的葬礼游行时,他的妻子也在人群中。本集还是花了不小的篇幅来描述修夫的一家,他和和他妻子及生病的女儿都是“王子发怒时”会受苦的平民。预计将来铁匠修夫会出于家庭原因加入黑党。
亚当
本集的另一位新角色亚当登场,他是埃林的兄弟。他对自己的兄弟埃林说:“科利斯·瓦列利安欠他们。” 这句台词或许另有缘由。虽然剧中没有明确说明,但在书中他们是科利斯·瓦列利安的私生子,剧集里暗示他们三人都知道这个事实,而科利斯·瓦列利安“欠”了他们,因为他们保守住了他的秘密,防止他的名字被玷污。在维斯特洛,私生子是很常见的事,但科利斯伯爵作为探险家和伟大的海军领袖享有崇高的声誉,更不用说他与妻子几十年的恩爱关系了。科利斯·瓦列利安最终让亚当和埃林都合法化为瓦列利安,埃林也因此成为他的合法继承人。
而亚当在海滩捡贝壳却抬头看见海烟的这一幕,也暗示最终他将驯服海盐。权游世界观中的龙与骑手之间的纽带有点些模糊,因为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龙的想法,但普遍认为龙会与骑手会终生结合。只是在剧集中,海烟的上任主人兰尼诺并未死去,目前尚不清楚兰尼诺是否将回归,但海烟应该仍然能感觉到与他的存在,如果当前的骑手还活着,它们就不会再接受另一个骑手,毕竟,龙是聪明、有情感的生物,因此严格意义来说它仍然是一条不会再接受其他骑手的龙。后续剧集里可能需要清楚地解释海烟如何在前任骑手还活着的前提下去接受新的骑手。当然可以利用设定的模糊性,让海烟清楚他的骑手永远不会回来了,从而自己选择接受新的骑手,不过这样属于龙自由意志的觉醒,跟上季中瓦格哈尔的失控差不多。
当然也有一种更简单、更直接的方式绕过设定漏洞,那就是让兰尼诺彻底的死掉。但这样做会显得毫无意义,反而让第一季中兰尼诺选择假死的计划变得廉价。
雷妮拉(战斗版)
戴蒙离开后,雷妮拉召见了梅莎丽亚,询问她关于红堡刺杀的真相,但谈话很快就转向了他们对戴蒙内心的共同理解,雷妮拉惊讶地发现,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戴蒙之前打算迎娶的人。最终,雷妮拉同意履行此前戴蒙与梅莎丽亚达成的协议,甚至为梅莎丽亚提供前往密尔的船票。然而,当她被护送到港口时,亚历克·卡盖尔也正好抵达龙石岛,并混作成他的兄弟伊历克·卡盖尔潜入城堡,尽管剧集里没有明说是后来赶到的伊历克·卡盖尔正是出自梅莎丽亚的提醒,但这或多或少是后续剧情中梅莎丽亚能够留在龙石岛的原因,雷妮拉履行了承诺,也换来了梅莎丽亚的投桃报李。
而在与梅莎丽亚见面之前,雷妮拉开始翻阅一本布满灰尘的书——这让她与伊耿二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伊耿二世在本集开头摧毁了他父亲的古瓦雷利亚模型,韦赛里斯一世热爱历史,而雷妮拉则继承了她父亲的这一点。
雷妮拉阅读的书籍显然是关于征服者伊耿和他的妹妹兼妻子维桑尼亚·坦格利安:
Visenya was as fierce and noble a warrior as Aegon himself, able to wield power from sky and land with equal measure. At the hand of her Valyrian longsword Dark Sister, many an enemy could be slain. She was indeed as comfortable on …
Despite the success of the first Conquest, Aegon had yet to succeed with his quest to conquer all the Seven Kingdoms. Under the Leadership of the formidable Princess Meria Martell, Dorne had fiercely resisted, proud and defiant of their land. Aegon would not be deterred so easily. Thus came the First Dornish War. King Aegon had already proved himself to be a highly skilled dragon rider, having first tasted the metal of warfare in the great Century of Blood, a time of much chaos and destruction known to many as the Bleeding Years. In the impending battles to come, he would wrestle toward victory, flying above … ranks of his foes upon Balerion, flanked by Visenya.
雷妮拉读到的一页有一处是维桑尼亚·坦格利安骑着她的龙瓦格哈尔攻占一座城堡的插图。剧集里出现这幅插图似乎并非偶然,这预示着雷妮拉·坦格利安也将完成类似的壮举。而在书中,尽管雷妮拉·坦格利安骑着叙拉克斯攻占了君临,但她在整起内战之中扮演着较为被动的角色,她留在龙石岛发号施令,参与战斗的却是其他人,此后的君临城陷落更是雷妮拉唯一一次直接置身于险境。
而且还值得注意的是,剧集中雷妮拉对珠宝和衣着华服的“描述”也与原著中的设定相矛盾,书中说她喜欢这些东西 ,而且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战士。马丁本人也在自己的博客 “马丁如是说” ()中解释道:
"Rhaenyra was no warrior herself. She always dressed richly, favoring purple and maroon velvets and golden Myrish lace in intricate patterns. Her bodice often glittered with pearls and diamonds, and there were always rings on her fingers."
雷妮拉本人并不是一名战士。她总是穿着华丽的衣服,喜欢紫色和栗色的天鹅绒,以及图案复杂的金色密尔蕾丝。她的紧身胸衣上经常镶嵌着闪闪发光的珍珠和钻石,手指上总是戴着戒指。
但剧集似乎大有改变,正如雷妮拉的扮演者艾玛·达西在采访中所说:
"They will see me a ruler. And the symbols of authority are not jewels and gowns, but the shield, and the sword."
他们将视我为统治者,权威的象征不是珠宝和长袍,而是盾牌和剑。
预告片中出现了雷妮拉骑在她的龙叙拉克斯的背上,甚至还有拿起剑的一幕。这或许表明她将亲自投入战斗,或者她会离开龙石岛——这代表她将为自己而战,而不是简单地发号施令让别人替她而死。也许是在卡盖尔双胞胎决斗后,雷妮拉意识到不能将自己的生命托付与他人之手,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从而拿起了剑开始自卫训练。
尽管,原著和剧集改编从来是两回事,各自对角色的呈现方式也不同,况且书中很多关于雷妮拉的描述都出自历史上的男性的记载。因此,剧集里为了把雷妮拉塑造成一个强大的统治者,移除了她身上的女性特质——她的珠宝和长袍,而取而代之的是象征男性的典型物品——剑和盾,但与此同时,一个人完全可以既有女性特质,又是一名强大的领导及统治者。
不过,角色本身他们自己看待世界的方式,和反过来世界对他们的看法之间也存在着差异。雷妮拉长期以来一直是一个在男权体系下为自己争取权利的女人——成为她父亲的继承人。如今她成为女王,她将意识到维斯特洛一贯相成的男权制体系,尤其是在一场她需要人们为她而战和牺牲的战争之中,这种传统上男权的绝对力量和权力观念或是她难以摒弃的。
伊利克与亚历克(跟我读三遍)
在关于上季的剧评中有写道:
作者马丁之所以特意给亚历克爵士和伊利克爵士起令人混淆的名字,是为了反映他从中汲取灵感的来源——巴林爵士和巴兰爵士。这两个人物源自于15世纪作家托马斯·马洛礼根据亚瑟王传奇所创造的亚瑟王骑士文学作品《亚瑟王之死》。书中,巴林爵士和巴兰爵士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互相争斗至死。同样,作者马丁也喜欢在作品中强调角色的两极分化对比、强调二元性的主题。通过对立人物镜像的塑造,如桑多·克里冈爵士(猎狗)和他的哥哥格雷果·克里冈爵士(魔山)无疑也是一次角色镜像的展现对比,描绘无法修复的亲密关系,这不免让人想起英语箴言:Keep your friends close, but your enemies closer.
本集中双胞胎兄弟之间的战斗画面让人叫绝,但与原著也有一些不同,书中没有提到雷妮拉在场,伊利克也没有赶来保护她,而是两人直接认出了彼此。而关于战斗的具体过程,说法不一。《权力的游戏》和《列王的纷争》都曾提到过这场战斗,珊莎更是对那这场战斗有着非常浪漫的想象——他们决斗了几个小时,互相给了对方致命一击后,双双掉下了眼泪,相拥而死。还有一个版本中,他们互相咒骂对方,称对方为“叛徒”,伊利克先击杀了亚历克,后在伤势中不断咒骂着对方后死去。
剧集的改编兼具了以上的元素,塑造出自己独树一帜的故事版本。雷妮拉是亚历克刺杀的目标,因此她的在场,让刺杀成为一场更高风险,同时也是更为动人的画面。亚历克先是到场,并为自己的“选择”道歉,伊利克赶到后两人之间也没有发生咒骂,而是“我求你(I beg you)” 。随后的镜头呈现更是模糊了二人之间的厮杀,甚至幕后显示道具组更是在二人身上增添了相同的伤口,就是为了让观众分不清谁是谁。最后,伊利克成功保护了雷妮拉,击杀了自己的兄弟亚历克,只是随后他在请求雷妮拉的原谅后,毫不犹豫地选择自杀。
伊利克选择自杀的部分原因或许是因为弑亲。在维斯特洛,弑亲是一种可怕的行为,会受到诸神的诅咒。伊利克身为骑士深知这一点,他不想在余生忍受自己杀死曾经与自己同生共死兄弟的痛苦。 另外,御林铁卫的誓言同守夜人一样是至死方休,除非他们在去世前被解除职务,否则也要侍奉到死,伊利克这里也是为他主动选择结束自己的侍奉而请求原谅。
很难简单地将伊利克与亚历克区分为谁对谁错,兄弟二人也只是因为意识形态的不同而站在了对立面。双胞胎的死亡象征着即将到来的内战,血龙狂舞是一场家族之间的大战,家族之间也是同为血亲骨肉。
奶酪
伊耿下令吊死君临城内所有的捕鼠人,其中就包括上集中的“奶酪”,剧集中是明确了他的死亡。而在书中,“奶酪” 借着无人通晓的秘道安然逃脱,直到最后也没有被发现。但在卷四《鸦的盛宴》在里,泰温死后,詹姆曾派小侍酒或马童探索红堡密道,在一个房间内,他们找到了头骨与焦黄的骨骸,外加四大口袋来自于韦赛里斯一世时期、已然失去光泽的银币,以及上千只老鼠——这有可能是捕鼠人奶酪的尸体。不得不说在马丁笔下,就没有没填过的坑。
新角色之一,曾参演过《爱情与友谊》(Love & Friendship) 的汤姆·班尼特(Tom Bennett),本集中他来到君临,停下观望捕鼠人的尸体,暂不清楚他会在剧集中扮演什么角色。
伊耿的“遗产”
伊耿在本集中表现出了较为丰富的情感。之前他表达悲伤的方式大多为愤怒,这很符合维斯特洛男人和国王的行为逻辑,片尾独自落泪的一幕尽管并不能消除他曾经做过的坏事,也不能让他突然洗白成一个好人,但确实让他人设更加饱满。伊耿失去了儿子,他的婚姻实质上是两个人过着各自不同的生活,几乎没有沟通。他得不到周围人的尊重,他和阿莉森的其他孩子一样,从未得到过韦赛里斯和阿莉森的关爱。他被迫成为他从未想过的国王,当他说韦赛里斯任
和上一季一样,会更新单集剧评。
这一季不会把全文全部汇总到这里来(目前只保留前两集的剧评),因为影评有字数限制。只会在下面更新链接。S2完播后会保留链接然后写一个全新的单季总评放到这里。
[S2E1]
[S2E2]
[S2E3]
[S2E4]
[S2E5]
上一季剧评的汇总版被锁了,想看的这里有单集剧评链接:
[S1E1]
[S1E2]
[S1E3]
[S1E4]
[S1E5]
[S1E6]
[S1E7]
[S1E8]
[S1E9]
[S1E10]
S2E2 | 脱节
S2E2是明显的过渡集,处理了“鲜血”与“奶酪”事件的后续。如果用一个词总结这个单集,我会用“脱节”。
HOTD编剧室整体是想用正剧的方式呈现那种历史之中结构矛盾在一系列偶然下被实现的过程,但整体的规划和勾连有些笨。黑党和绿党的对决都是脱节的,都想在庙算层面解决对手但出招都产生溢出预期的效果。这是编剧室要呈现的一个点。但我的观点不变,这种意图问题不大但执行出来的效果至少目前来看还一般。
下面具体分析。
黑党宫廷
女王与自己的宫廷是脱节的。甚至自己宫廷里的臣属也有一部分认为“鲜血”和“奶酪”制造的惨案是女王策划的。这种推论显然符合逻辑,但在剧集中不符合事实。雷妮拉自述自己从母亲的角度出发不会发动这种残忍的报复,阐述了一种女性视角。编剧室在这里试图呈现两个层面的信息。第一,雷妮拉的行动并不完全基于理性算计,她基于情感和韦赛里斯交代的责任,期望给自己留尽量多的选择与可能性,所以她虽然要报复伊蒙德,但戴蒙的行动与她的要求脱节。第二是这样一个事实,符合逻辑的叙事有时候并不等于史实。这其实一直是编剧室写作的两个主要方向,呈现女性角色被纳入到zz斗争网络中在采取行动时,不一定遵循父权制默认的工具理性,另一个就是基于原著伪史书形式呈现历史书写与历史的张力。
女王与戴蒙脱节延续自上一季。这种脱节在S1E10最早得到明确呈现,但其实S1的E2和E4就已经在铺垫。S2E2中雷妮拉与戴蒙的争吵无非把第一季铺陈的一些张力用台词的方式明确化了。对于两人关系的张力,我在S1E10的剧评里详细分析过【 】:
其实戴蒙掐雷妮拉脖子的行为,在二人当时的对话语境里就可以得到有效解释。正如雷妮拉所察觉出的那样,戴蒙之前没有听过“冰与火之歌”,这对戴蒙产生了情感和认识上的冲击。这种冲击中比较明显的一个维度是(在戴蒙看来)被背叛的感觉。当他听到雷妮拉谈“冰与火之歌”责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了自己从未被韦赛里斯视为真正的继承人,对戴蒙而言这意味着他爱的两个人都对他有所隐瞒(韦赛里斯显然是有意隐瞒,而雷妮拉应该是无意的)。而另一个相对隐晦但可能更重要的维度是,雷妮拉的话实际上一定程度上也动摇了戴蒙的世界观基础。结合黑党会议上戴蒙对龙的强调以及之后戴蒙掐着雷妮拉脖子说的那些话(”Dreams didn’t make us kings. Dragons did”)我们可以看出戴蒙认为龙家统治的基础是龙的力量而不是什么预言和对预言的责任。雷妮拉在告诉戴蒙“冰与火之歌”时明确提到这是“征服者”伊耿的梦境(“the conqueror’s dream”),这意味着历史中真实的“征服者”伊耿(其行为和动机)与戴蒙自己对“征服者”伊耿的理解有差异。而从很多细节(韦赛里斯第一、第四集对雷妮拉说的那些话以及雷妮拉第七集要求和戴蒙结婚时提到要模仿“征服者”伊耿族内通婚)不难看出,对“征服者”伊耿形象的理解显然在龙家王族成员形成世界观的过程中具有构成性作用。
……
结合后面的剧情,观众不难得知戴蒙确实爱韦赛里斯,他第一集结尾对韦赛里斯说的确实也是实话,韦赛里斯作为国王确实太缺乏决断、太软弱了。戴蒙对韦赛里斯确实忠诚。但真正的问题在于戴蒙对韦赛里斯的爱完全以自我为中心,更多停留在他观念的维度。换言之,他似乎认为自己只要是真诚地爱韦赛里斯就足够了,从不考虑他的言行对韦赛里斯究竟是好是坏。既然他明白韦赛里斯作为国王的形象太过软弱,他要保护韦赛里斯的权威,那他为什么在行动上还总是公开挑衅铁王座的权威?第一集在君临未经审判就滥用私刑处理他认为犯了罪的平民、被召见时公开呛声韦赛里斯。第二集被驱逐出君临以后不遵旨前往谷地反而带着私兵在龙石岛上逍遥还擅自盗取龙蛋。第三集发动石阶列岛私战、暴打王家信使。第四集勾引雷妮拉而且还让消息走漏。第五集杀妻的信息传到君临。第七集和雷妮拉先“杀夫”后暗自结婚。他自己这些行为不反而让他所爱的兄长韦赛里斯显得软弱吗?
正如我在前面那段引文里已经分析过的那样,纵观原著和HOTD第一季,戴蒙本来就是个具有内在断裂和矛盾的角色。他在道德上处于灰色地带,而他的行动也总在本能冲动和理性决策之间摆荡。而在第十集播出后,回顾HOTD第一季对戴蒙的整体塑造,我们其实还可以更进一步得出结论:戴蒙身上的这种内在断裂和矛盾恰恰悖论性地具有统一性——戴蒙之所以如此矛盾,恰恰是因为他的言行举止都以他自己为中心。他之所以在道德上总处于灰色地带是因为他认为他的行为只需要对自己负责而不需要对他人、王国法律、宗教信仰负责,他之所以既能理性决策又容易冲动就在于他总是以自我为中心而缺乏与自己拉开一段距离进行反思、自省的习惯。需要指出,说戴蒙以自我为中心不等于是说戴蒙在主观意识上总是自私自利的(虽然他有时确实如此,尤其在前几集),而是说戴蒙的行为(无论有意识无意识)常常表现出以自我为中心的效果。
第八集戴蒙在宫廷当场斩杀魏蒙德,严格意义上说其实也是他擅自行动,真要追究下来,也冒犯了铁王座权威,只是正好这件事大方向上没有违背韦赛里斯和雷妮拉的态度,所以角色之间的张力没有被凸显。但这里其实编剧室就已经在提示观众,尽管已经过去十多年,尽管他已经相对收敛不怎么主动挑事,尽管相较前五集他身上的冲动维度似乎不那么明显(前五集这一类细节太多了:第一集比武大会cocky亮相不戴覆面的头盔、比武使阴招拌对手马腿、第三集诈降、第四集勾引雷妮拉之后又纵酒、第五集杀妻后跑回君临意图抢婚、面对雷妮拉拒绝私奔也差一点掐雷妮拉脖子),但戴蒙性格里潜在的冲动性并没有改变,只需一个小火星就能点燃,而第九集绿党篡位显然就是这个火星。
在回顾这一季编剧室对戴蒙的性格的刻画之后我们再来看第十集戴蒙的行为就不难发现,他对雷妮拉做了他当年对韦赛里斯做的事(其实对“白蛆”也做过):以他自己认为忠诚于对方、爱对方的方式行事、以自己的方式表达爱,却不考虑这些行为是否真符合对方的需求。
这与前几集他对雷妮拉、韦赛里斯的深情并无根本矛盾,而且恰恰是由于他在观念层面坚信自己对韦赛里斯、对雷妮拉、对兰娜尔、对自己的女儿付出真心(他确实如此),所以他很少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真的对他身边这些人带来积极影响。
所以他在雷妮拉生产时不陪在身边而是忙着做军事部署(按他对小杰的话说他这是the true meaning of loyalty)、所以他在黑党会议上公开质疑雷妮拉“退让”的观点、所以他在第一次听到雷妮拉谈“冰与火之歌”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所以他在看到雷妮拉抱着产下的死婴时不是上前陪伴安抚而是自己跑到海边排解情绪、所以他在兰娜尔死前他迟迟不能做出决定(虽然他没有像韦一那样决定欺骗爱人,但他同样也因为犹豫没来得及上前安抚、陪伴)、所以他在兰娜尔死后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两个女儿,一言不发(如果当时编导在第六集选择幕后特辑里戴蒙拥抱女儿的镜头而不是成片里用的镜头反而会弄巧成拙)。
S2E2里雷妮拉与戴蒙关系的发展基本没脱离我上一季的分析和判断。
当然,戴蒙与雷妮拉的吵架过程中有很多气话,没必要每一句当真,比如戴蒙提到什么韦赛里斯把雷妮拉当工具,什么韦赛里斯怕他的功业盖过自己一类的话,基本就是吵架过程中话赶话的结果。因为如我之前所分析的那样,戴蒙在根本上是忠于雷妮拉的,这点雷妮斯也看出来了。也可以参看一些动作细节,其实戴蒙最终还是一定程度上克制住了。
一个小的影响是戴蒙与贝拉的关系。也印证了我上一季的分析,S1E6不用之前拍的戴蒙拥抱女儿的场景,和对戴蒙的塑造相关。在编剧室的塑造里,突出了他以自我为中心的特质(即便在展现对他者之爱的时候),因此作为父亲,他也不是太称职。之前看预告,这一季戴蒙去赫伦堡之后因为会与亚丽河文接触,戴蒙角色的进一步发展要到那个时候才会更清晰。
贝拉被雷妮拉委以重任,监视君临,这比《血与火》中她的出场更早,但目前信息有限,角色塑造的方向上不明朗,和小杰的对话,一是表明二人关系的递进,而是呈现她与戴蒙关系的张力。
雷妮斯和海蛇看上去最和谐,而且雷妮斯在黑党宫廷里也是最维护雷妮拉的一员。但其实他们之间也存在某种脱节,这与这集逐渐开始深入呈现的亚当和埃林两兄弟相关。亚当已经看到海烟,这里涉及剧透就不继续分析了,等剧情推进到相关部分再说。
伊耿与奥托
绿党这边人物关系的发展有一些更有趣的变化。
S1E9曾经呈现过奥托和阿莉森的潜在冲突,但他们的冲突其实基于一个共识,就是认为他们能控制大伊耿,无非在争对大伊耿的控制权罢了。上一集父女两的对话,其实是重新达成共识。奥托虽然比阿莉森更坚定一些,但他根本上还是和平时期成长起来的首相,所以他虽然比阿莉森更愿意使用暴力但基本上还是想在庙算层面解决问题而非直接诉诸战争。
大办小王子葬礼搞舆论宣传就是这种思路指导下的产物(编剧室的写作很明显参考了安东尼在凯撒葬礼上的故事),所以在这件事上阿莉森迅速和他站一队。
但实话实说,奥托和阿莉森都太自信,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释放出的伊耿已经开始与他们脱节。因此就有Diginity与Fxxk dignity之争。伊耿在S2E2中的纨绔形象深化了S1E6和S1E7对他的塑造。他不完全残暴,甚至还能和平民共情,但缺乏长远规划所以想一出是一出,上集还说王权以来平民支持,这集就任由情绪引导行动,要求复仇。但老实说,这正是铁王座的残酷,要掌握权力,就必须压抑自身的欲望与情绪(也印证了我上集剧评的判断,伊耿的塑造参照了《继承之战》中的Kendall Roy)
所以奥托不得不品尝自己酿下的苦果被伊耿解职。我喜欢伊耿和奥托争斗的一个细节,就是奥托的台词用词非常考究,而伊耿更日常。呈现了角色调查以。这种细节其实在上一季已经有所体现,明显区别于GOT,GOT后期两DB写的台词非常接近当代美国日常用语,很多观众都吐槽过。当然这点对于以英语作为母语的观众而言,体验比外国观众更明显。不过单就台词书写,HOTD比起《继承之战》还是稍逊一筹。
在S2E2中,导致伊耿和奥托冲突不可调和的事两个事件。第一是杀捕鼠人的行动,第二是刺杀雷妮拉行动。
杀捕鼠人的行动在原著中简要提及,而剧集把这一行动的后果呈现出来了,这其实为之后君临发生一系列事件做了铺垫(此处涉及原著剧透,就不继续分析了)。也引出了平民视角。
民众与王室
民众的视角这一集得到扩展,铁锤休夫的形象和原著不尽相同,我挺感兴趣编剧会怎么呈现这一角色之后的一个关键“决定”,大概率他的形象和史书中的记载会有差异,呈现出历史书写与class的关联。白发乌尔夫这集也出场,就是路上偷东西,看到被吊捕鼠人询问老太发生什么事那个平民,这集简要展现了这个角色的性格,但剧集会怎么扩写,信息有限暂时没法做有效分析。
修夫的这条线继续扩展了S2E1关于君临经济危机的呈现。修夫和妻子对时局的理解也存在脱节,修夫显然还带着和平时期的习惯而天天管柴米油盐的妻子已经意识到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不过对君临经济的呈现其实编剧室还另有所指。很明显编剧室会借助对维斯特洛内战的呈现来呈现当下美国社会的撕裂。这其实是所有流行影视剧都承担的ideological功能。对各个角色之间脱节的呈现其实一定程度上也服务于这个主题。
人与人的对话和交流已经开始呈现脱节,某种意义上是各说各话,上到王室,下到平民。
我其实挺期待这个维度的扩展,但大概率HOTD对这个主题的呈现无法达到《继承之战》那种高度。这既同剧集归根接地是奇幻虚构历史剧的调性有关,也和编剧室的写作倾向有关。《继承之战》表面上很像古典戏剧,但其实处处是颠覆,用美国豪门内斗牵连出美国在冷战后的超然地位如何因自身zz和经济网络存在的固有矛盾走向衰落。HOTD剧作一方面遵循当代Peak TV的复杂化倾向,另一方面带有很浓重的古典戏剧的色彩。主要角色的互动,zz层面的权力关系而非背后的经济结构是重点呈现对象。卡盖尔兄弟之战就是典型。
双胞胎之战
刺杀雷妮拉的行动是奥托和伊耿第二个冲突点。奥托显然还想遵循他的庙算加可控暴力解决冲突的路线,但伊耿显然想直接复仇。这一复仇行动的的重头戏自然是卡盖尔兄弟双胞胎之战。 “白蛆”小梅的作用在此次事件中是一个重要改编,这集对小梅和雷妮拉互动的呈现以及小梅在双胞胎之战中扮演的角色为未来发展她和雷妮拉关系发展做了铺垫,也延续了剧集对历史叙事与史实张力的呈现。因为原著中虽然关于双胞胎之战有多种叙事,但基本都说是两兄弟偶然撞见。剧集的改编在打斗过程上接近尤斯塔斯叙述者的说法,但突出了小梅的作用。
S2E2中双胞胎之战也呼应了整个单集的“脱节”特质。
亚利克(Arryk)的刺杀和雷妮拉梳头的蒙太奇就是脱节和不平衡的,一边是亚利克小心翼翼完成任务,一边是雷妮拉沉浸在日常生活的场景,突出的是一种不平衡的紧张感。
雷妮拉见到亚利克误认为是伊利克(Erryk)当然是脱节。而亚利克和伊利克的脱节在于,他们对忠诚有不同的理解。而二兄弟的争斗与雷妮拉及其他旁观者是脱节的。双胞胎兄弟之战,手持摄影带入了临场感,观众和旁观的雷妮拉等人一样难以分清敌我,因此无法介入而只能被动观看兄弟相残的悲剧。(其实英语里两兄弟名字更难区分,连读音都只有细微差别)
当然,观众实际可以分辨,因为二人争斗过程中Erryk腿上中了一剑,镜头一直在做提示,二人发型也有非常细微的细节差异。最后活下来的其实是绿党的Arryk(注意右腿)。他对雷妮拉说“Your grace”,雷妮拉把他误认为是Erryk。但在Arryk杀了自己兄弟后,护卫也已经到达现场,他继续执行伊耿计划毫无意义,通过扮演兄弟并自杀,他为自己弑亲行为赎罪,也在雷妮拉面前为兄弟二人保住了荣誉。
注意右腿
当然,因为这种斗争本身就是悲剧,兄弟中谁活着都会选择自杀。最后是亚利克还是伊利克活下来都没有意义。
科尔作为反派
而卡盖尔双胞胎的悲剧始作俑者毫无疑问是科尔。
上一集剧评我分析科尔【 】:
科尔也一样,剧集中的科尔在S1E5之后基本就定调为丑角。和雷妮拉发生关系时没坚守誓言(既没坚定意志也没足够的能力拒绝雷妮拉),之后又用誓言给自己在道德上作找补。被阿莉森收归门下后就安心做忠犬,在这个意义上他和阿莉森在S2E1里的关系倒算是顺理成章。但参考S1E7中科尔又耸又坏的表现,“以子偿子”事件后他大概也会抛弃阿莉森。
科尔确实甩锅,但我分析失误,忘记了他的重要特性欺下怕上。不敢甩锅阿莉森,就只好甩锅亚利克。这一集之后的科尔基本上成为全剧最受厌恶角色的有力竞争者。
毕竟原著里比较受人讨厌的伊蒙德在剧集里得到扩写。伊蒙德的性格和行动就是外部(从父母到兄弟到他自己)一系列脱节的后果,不过S2前两集他存在感不高,这一集只是把他脆弱一面突出,基本延续上一季,不像伊耿展现出更多维度。
科尔与阿莉森床戏作为最后一场戏一开始我有些疑惑,但现在看来也算是延续了编剧室一贯的思路。我上一集剧评分析过:
先说阿莉森。Alicole这个CP显然是延续第一季,突出阿莉森在维斯特洛父权制和糟糕的sexuality体验不到一种健康的两性关系,常常既要又要的矛盾状态:既羡慕、模仿雷妮拉的那种自由,又认同家族给她灌输的那套“女德”。第一季后半段我以经分析过阿莉森为什么看上去很摇摆 【S1E9剧评: 第九集 雷妮斯的选择与绿党的裂痕 (douban.com)】 。S2E1她为小路祈祷,和科尔说二人关系不能继续也是第一季角色塑造的延续。回看S1E4对她和雷妮拉床戏的比较,和拉里斯的“龙之佳足”以及和S2E1和科尔的关系,是一条很清晰的角色塑造线索。另外提示一个要点,观察阿莉森自第一季以来服饰的变化和人物状态的关系(不只是颜色,也要看涉及细节,保守、开放展示了阿莉森的摇摆)。
……
科尔和阿莉森的关系塑造,最大的问题就是执行。
……
阿莉森科尔这组关系,虽然不能说第一季毫无暗示,但没有充足的细节,以至于虽然从编剧室视角看上去很顺,执行出来却让观众感觉非常突兀。……
S2E2基本就是在补充之前缺失的细节。但有一个维度也值得注意,就是Alicole这组关系中sexuality的危险性。我子啊S1E4的剧评里指出来过:
至于很多人会提及的那段爱情动作戏,我略感失望。那段戏的优点在于,没有落入GOT的窠臼,拍成某种黄暴奇观的暴露和展示。得益于女导演的执导以及《堕落街传奇》(The Deuce)之后HBO引入制作流程的亲密戏份监督专员的把控,这一集更多从女性POV来表现参与者的关系。中间两种不同模式爱情动作场景的蒙太奇交叉剪辑,也很好地服务于本集文本层面的主旨。让我失望之处在于,这恰恰是最该表现身体自主的一段戏,但实际拍出来的效果更接近某种女性向情色戏,注重所谓“唯美”而没有拍出交媾过程中双方身体互动兼具风险与解放潜能的特点。这一点英美的导演(无论男女)受制于电影教育体制、社会观念,普遍不如欧陆的导演会拍(对比《她》《圣母》等影片的处理可以明显看出差异)。不过考虑到HOTD的市场受众、播出机制、演员年龄等综合因素,这一段略显平庸的处理严格来说也不算缺点。
虽然当时是分析雷妮拉与科尔的床戏,但这里阿莉森与科尔的关系仍然适用。S2E2的一个进步就是终于把sexuality危险的一面呈现出来了。
而且仔细分析阿莉森和科尔的互动其实也是存在脱节的。阿莉森其实此时已经与奥托重新站到一起,但面对父亲不愿意听自己忏悔(而奥托可能真诚地觉得自己这是表现自己作为父亲对女儿的爱),又不得不陷入到与科尔的危险关系中,而此时虽然表面上阿莉森占据主动,但科尔由于被伊耿任命为首相,他和阿莉森互动的关系估计也会发生一些微妙的转变。
S2E1 | 一颗哑弹
“以子偿子”
HOTD第二季的改编一定绕不开“以子偿子(a son for a son)”,这个臭名昭著的事件在原著里论残暴程度不弱于“血色婚礼”。S2E1甚至就以此命名,所有人都在期待一颗核弹,但显而易见,S2E1结尾对“以子还子”的呈现,是一颗哑弹。
剧集和原著最明显的差异是,原著中“奶酪”和“鲜血”斩下杰赫里斯王子头颅这个残暴的场景在剧集中完全没有得到正面呈现。镜头并没有对准案发现场,观众只能靠声音想象。
这一创作选择显然受一些外部因素干预。
直接露骨地呈现如此血腥的场面在美国可能会因为涉及让儿童演员参演极度创伤性场景肯定会被盯上。很多人以为HBO是付费订阅的有线台就不存在审核限制问题,其实一样避不开。十三年前由HBO推出达斯汀霍夫曼主演的剧情剧《鸿运赛马》(Luck)就因为动保抗议一季播完就被砍。《继承之战》完结以后HOTD是HBO未来几年奖项和流量最重要的来源之一,而HBO 现在要配合WBD(华纳发现)的流媒体Max的推广策略,主力作品在创作上不能太偏离美国主流观众可接受的范围是一个趋势。虽然HBO依然是现在美国各种流媒和有线电视里创作自由度最高最可靠的厂牌,但在经过流媒体兴起、泡沫破裂、编剧罢工之后,25年前HBO以《黑道家族》及《火线》等剧开创的美剧Peak TV时代在美国已经公认结束。整个好莱坞都在缩减项目,降低风险,HBO不可能给自己找负面争议,跟钱过不去。
但“以子偿子”这颗重磅炸弹在剧集中没爆炸,编剧室主动而非被动的创作选择才是主因。
首先,观众对伊耿二世的子女都没多少移情,第一季里就像是背景板一样被展示了一下,这季御前会议略微简笔勾画了伊耿和杰赫里斯的关系之后杰赫里斯就被杀,观众根本不关心这个角色,所以也没代入感。
不过,原著其实杰赫里斯也没太多戏份,但仍然非常震撼。所以需要比较一下剧集和原著中“以子偿子”事件的差异。
两个显著差异。第一,剧集里事件发生包含很多意外。原著中“奶酪”和“鲜血”是计划完善预先抵达阿莉森房间打伏击。而剧集里“奶酪”不熟悉上层布局,两人是误打误撞碰上海伦娜。原著里阿莉森、海伦娜都目睹了全过程而剧集里海伦娜直接抱着女儿杰赫妮拉逃离现场装上了阿莉森和科尔。
第二,“鲜血”和“奶酪”没有原著那么变态。原著里海伦娜子女都是清醒状态,海伦娜的女儿被用来威胁海伦娜在自己的两个儿子里做选择。小儿子梅拉尔被“奶酪”要求目睹自己母亲选择让自己死,而“奶酪”还故意放过了海伦娜选择的梅拉尔而杀了杰赫里斯。剧集里没有梅拉尔,只有杰赫里斯,选择的过程也更像双方博弈(判断性别),孩子在睡梦中没有目睹这个过程。“奶酪”和“鲜血”也没故意精神折磨海伦娜杀她想要保住的那个儿子而是直奔主题。
海伦娜在剧集里的反应也和原作很不一样,值得注意。在原作里海伦娜遭遇“以子偿子”事件时完全被“奶酪”和“鲜血”牵着鼻子走,但在剧集里她的反应有些淡定,甚至主动和两个凶手博弈。被逼着指出谁是儿子时直截了当地指了方向,虽然最终被勘破,但一度成功误导二人。这个改动显然和编剧室要突出历史书写对女性的“矮化”相关。但更值得注意的是,剧集中的海伦娜在第一季就展现出预言能力,而且在S2E1也语言了“以子偿子”事件,在这个意义上她就和《沙丘2》里面的保罗一样,所以她显然不可能像剧集中一样是创伤性经历造成惊惧、最终发疯。剧集中的“以子偿子”对于海伦娜毫无疑问仍然是创伤性事件,但她之后的反应、行动的机制可能和原著很不一样,甚至有可能关联GOT的主线,这一点有待进一步观察。
初看我大失所望,但仔细复盘之后大致理解了编剧的创作思路。
在第一季的剧评里我就分析过,原作《血与火》是伪史书叙事形式,是典型的元叙事,叙事具有不可靠性【S1E1剧评: 】。《血与火》的设定是劳勃上位后命学士葛尔丹编纂龙家历史,而葛尔丹采信的史料主要来自“蘑菇”、尤斯塔斯修士、鲁内特尔学士,因此其实《血与火》中包含至少五种叙事态度(三个叙事者加编纂者以及马丁这个作者)。所有的跨媒介(文学、电影、游戏)改编,原作和改编作品的互文性、媒介差异都是批评应当着眼的关键点,而《血与火》的元叙事形式更要求改编注意叙事视角的差异。今年的访谈,编剧室的主力编剧室的改编一个重要的着眼点就是历史叙事与历史的关系。访谈里Sara Hess提过历史叙事对女性刻画的问题。而且回看第一第二季好几处重大事件,编剧室都为事件发生过程添加一些偶然因素。S1E4戴蒙、科尔和雷妮拉的公案。S1E5雷妮拉和阿莉森对“说谎”的不同理解。S1E10,伊蒙德误杀小路。反而原著里看上去很偶然的兰尼诺之死在剧集里是精心策划的“戏”。而原作里“以子偿子”有些细节是来自非常不靠谱的“蘑菇”。编剧室对“以子偿子”故意采取去戏剧化、去血腥化的改编显然和第一季的改编思路一致。
回看S2E1,编剧室对“以子偿子”的重写,还有一个明显的意图,就是把重点从震撼观众转移到呈现事件对角色的影响,深描主要角色。伊耿二世带娃上御前会议那一段就是典型,那一段与其说为杰赫里斯收获观众同情,不如说让观众了解了伊耿和自己子女的关系,结合第二季的预告来看,伊耿对“以子偿子”事件的反应和不同于第一季刻板化形象的复杂维度会是编剧室有意拓展的方向。
“以子偿子”改编还有一个效果,搅动绿党内部的权力斗争。上一季第九集的剧评里我分析过,编剧室当时已经在布局绿党内部的分裂【S1E9剧评: 】。S2E1把这一点凸显了,不过,在S1E9里突出的是阿莉森和奥托争夺对伊耿二世的主导权,而在S2里伊耿二世并不是被支配的玩偶。首先很显然,拉里斯.斯壮显然会受这一事件影响,S1E9里他就在奥托那献殷勤,这一集一方面向阿莉森展示情报实力,另一方面又开始勾连伊耿。“以子偿子”事件他在情报上的失误肯定会产生一些影响(那个看到“奶酪”和“鲜血”但没报警的女仆可能就是为他服务),但目前信息有限,需要进一步观察。
除了拉里斯之外,另一个会收到影响的就是科尔和阿莉森。阿莉森和科尔上床被海伦娜撞见,显然会影响两人在绿党内部的地位。阿莉森对两个儿子的影响力肯定会严重下降,而科尔是严重失职,他如果要巩固自己在绿党内部的权位,或许就需要和阿莉森的和平路线切割,找新靠山(参看原著)。
这种改编思路有些时候很好,我个人很喜欢上一季结尾的“误杀”改编。很多人说什么编剧室洗白绿党、黑党完全错失重点,编剧室更主要的目的显然是为了展示在结构性冲突之下偶然事件如何把历史引向深渊(这一点显然是致敬马丁本人)。但实事求是地讲,“以子偿子”确实没达到应有的效果,编剧室所铺展的细节在之后能得到怎样的展开也有待观察。
“以子偿子”中一个很有争议的细节就是阿莉森阿莉森和科尔CP。这个细节可以说反映了目前HOTD改编的典型症候。
阿莉科尔Alicole
我几乎没见到有对剧集凑阿莉森和科尔这一对持正面态度的观众。我也是其中之一,但我对这一段的批评可能和很多人的思路不一样。
很多观众指责,编剧室搞的Alicole这个CP毫无意义、目的不明,似乎只是为了增加两段床戏,撒点狗血抓马。但我的看法是,编剧室凑这对CP的根本目的倒不是撒狗血抓马,而是深化科尔和阿莉森的角色塑造。可是执行效果非常糟糕 。
其实S2E1对科尔和阿莉森关系的塑造是符合第一季思路,这些我第一季剧评都分析过【 】。
先说阿莉森。Alicole这个CP显然是延续第一季,突出阿莉森在维斯特洛父权制和糟糕的sexuality体验不到一种健康的两性关系,常常既要又要的矛盾状态:既羡慕、模仿雷妮拉的那种自由,又认同家族给她灌输的那套“女德”。第一季后半段我以经分析过阿莉森为什么看上去很摇摆 【S1E9剧评: 】 。S2E1她为小路祈祷,和科尔说二人关系不能继续也是第一季角色塑造的延续。回看S1E4对她和雷妮拉床戏的比较,和拉里斯的“龙之佳足”以及和S2E1和科尔的关系,是一条很清晰的角色塑造线索。另外提示一个要点,观察阿莉森自第一季以来服饰的变化和人物状态的关系(不只是颜色,也要看涉及细节,保守、开放展示了阿莉森的摇摆)。
科尔也一样,剧集中的科尔在S1E5之后基本就定调为丑角。和雷妮拉发生关系时没坚守誓言(既没坚定意志也没足够的能力拒绝雷妮拉),之后又用誓言给自己在道德上作找补。被阿莉森收归门下后就安心做忠犬,在这个意义上他和阿莉森在S2E1里的关系倒算是顺理成章。但参考S1E7中科尔又耸又坏的表现,“以子偿子”事件后他大概也会抛弃阿莉森。参照原著里科尔之后的操作(这里就不对没看过书的观众剧透),也说得通。
科尔和阿莉森的关系塑造,最大的问题就是执行。
上一季季终评价里我就分析过【 】:
HOTD第一季的剧本创作现在回过头来看,在创作意图和实际执行效果上确实存在张力。
造成这种张力的原因在我看来有两个方面。一方面,马丁要求必须线性叙事[3],这导致编剧室如果要让第一季能有一个强力的结尾在“血龙狂舞”正式开打前结束,就不得不经常在叙事中添加时间跳跃。另一方面,编剧室显然在人物塑造上力求丰满(而非某些人说的“洗白”“抹黑”“给黑绿找平衡”)以呈现角色在情感与理性之间、在观念和行动之间的矛盾性和张力(而不仅仅是让角色符合理性逻辑)。编剧室和导演想做到这一点又不想造成叙事拖沓,就必然会选择在剧本创作中尝试高效地在推进剧情的同时利用台词、剧情、镜头细节呈现角色的多重维度。比如第八集魏蒙德见阿莉森和奥托那一段,除了交代魏蒙德与绿党密谋这个情节以外也交代了第八集阿莉森与第六、第七集阿莉森的差异以及她和奥托关系的潜在张力。但由于时间跳跃存在,这些细节就容易被看剧不仔细的观众忽视,而观众作为消费者当然有“不仔细”看的权利。
具有不同观影习惯的观众观感存在差异是一个客观事实。经常看影视作品,习惯电影化叙事的观众(据个人观察)普遍能适应这种利用视听和台词细节在推进剧情的同时交代角色塑造相关信息的叙事方式,但习惯短视频、习惯编剧把所有关键信息在文本和视听上明确强调的观众就未必适应(国内外都如此)。像我家里父母那一辈人就喜欢那种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就能跟上剧情的电视剧。这倒不是说观众之间有什么高下之分(本来就是消遣娱乐,观众有选择自己观看方式的权利)不过确实是剧集传播过程中经常会出现的情况。一些观众观看HOTD第一季的接受效果和编剧的创作意图存在错位。
这一点对照其他HBO经典看就很清楚。这种高效利用一两处细节和台词在剧情推进同时呈现角色多样性的写法在HBO经典如《黑道家族》《火线》《朽木》《守望尘世》《继承之战》里都经常被使用,而且效果很好。但前面提的这些剧除了《守望尘世》以外在叙事上并没有很大的跳跃(《守望尘世》的时间跳跃都发生在单季之间,而且其编剧室有刻意呈现角色断裂性的意图)。《继承之战》节奏虽然快但单季内部各集故事在时间、空间上比较连贯。《黑道家族》《火线》《朽木》都是slow burn的慢节奏叙事。所以上述这些剧不存在HOTD这种问题:HOTD编剧室实际上确实在剧本里建构了角色的多面性导演也用视听语言呈现出来了,但观众因为要跟上叙事节奏和时间跳跃也的确可能会不注意角色塑造的细节,觉得角色有脱节感。
另外一个问题是,尽管HOTD的剧本总体上看在表达女性主义主题和对父权制批判的时候有避免观念先行的意识(第一季阿莉森、雷妮拉、雷妮斯的角色塑造,编剧都尽量让其言行符合其所处语境,且角色发展都保留了相当的开放性和多义性)但个别段落的剧本还是带着某种英美编剧特有的保守倾向(这恰恰是Sara Hess这类资深编剧容易犯的一个错):太注重角色动机呈现,写作上不够大胆。
比如对“白蛆”这个配角的呈现,角色的动机(第二、第九集都有交代)、逻辑写得过于明确、顺畅。有些观众就会觉得太“启蒙”、太现代(我个人对此持开放态度,一方面是因为“白蛆”在第二季之中显然会还有进一步的塑造,另一方面这么写也能表现出“白蛆”面对老油条奥托的“天真”)。放一般的剧集这不算缺点(因为角色动机、逻辑明确有条理,而且她还是配角),但如果以精品剧的标准来看,就写得过于“整洁”,角色的nuance没体现出来(不过这可能是编剧留给第二季处理的内容)。
另一个典型的例子我评第四集的时候就指出来过【如何评价《龙之家族》(House of the Dragon)第四集(S01E04) ?】。第四集对雷妮拉被戴蒙勾引进而与科尔初尝禁果的呈现过于“唯美”。除了雷妮拉在君临奔跑那一小段戏稍微拍出身体的自主性以外既没有呈现出身体自主性与观念意识的张力也没有呈现出这种性行为兼具的风险性和解放性。关于sexuality这个议题,英美的创作者和欧陆创作者比真的感觉弱一些,对比去年戛纳电影节荷兰导演保罗·范霍文在《圣母》里对中世纪女性禁忌行为(依据真实历史事件和人物改编)的呈现就能看出差距。《双峰》《黑道家族》《火线》之后连续剧无论在视听还是文本层面都已经被证明可以和最顶级的电影及文学作品比较,不像过去人们普遍认为的那样是比电影低一等的视听媒介。HOTD可以也应该被拿出来和好的电影作比较。
阿莉森科尔这组关系,虽然不能说第一季毫无暗示,但没有充足的细节,以至于虽然从编剧室视角看上去很顺,执行出来却让观众感觉非常突兀。这里对比《继承之战》(Succession)差距就更明显了。《继承之战》采取Roy家族主视角叙事,所以旁支角色也是经常突兀地采取一些动作,但是观众一细想就会发现这些表面上的“突兀”暗含着一系列纠缠、复杂的网状潜在叙事。另外,阿莉森科尔关系在实际执行过程中的糟糕效果也与最近几年美国影视界的震荡、编剧的收入分配和培养制度出现严重问题有关,以后我可能会写,此处暂不赘述。
伊耿二世的宫廷
S2E1真正让我感到惊喜的是伊耿二世的塑造,尤其他在请愿会上的表现。编剧室显然不满足于把伊耿二世塑造成“乔弗里二世”,他虽然会去地下搏击看儿童决斗(S1E9),但和乔弗里的残暴、傲慢、施虐倾向不同,这反而是他和君临普通人有共同语言、爱好的维度。当然,他对百姓的这种“宽宏”不一定是明智的表现(比如第一个请愿),反而有一种没能力但还试图展现能力的笨拙感(HOTD这一点绝对参考了《继承之战》对Kendall Roy的塑造)。
不过,伊耿的请愿会除了丰富伊耿这个角色,展现他和奥托的冲突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维度对我来说是惊喜。就是第一次呈现了养龙对君临经济造成的影响。铁锤休夫这个之后会产生重大影响的角色在君临请愿会上现身也标明编剧室会逐渐开始把高层权力斗争对维斯特洛平民生活的影响呈现出来。
伊蒙德这一集塑造相对较少,也比较精炼。他彻底抛开一切虚礼客套,和科尔对话的时候提到绿党就是篡位而不是指责黑党,也展现出杀害小路之后他基本也破罐子破摔。很明显他把上一季的“误杀”明确标示为自己的战功,利用这一点为自己积累名声,在敌人那里制造恐惧。
黑党
S2E1里黑党的戏基本是在积蓄情感。就简单说一下。
Emma D’Arcy的表演很出彩,不是那种美式方法派表演,而是很典型的英国演员,表演克制但层次丰富。所以整个S2E1,雷妮拉一句台词却力道千钧。
“I want Aemond Targaryen.”(我要伊蒙德坦格利安)”
戴蒙的反应也很有意思,不断地谴责见到的每一个人为什么没有在有机会的情况下清除绿党。
雷妮斯对戴蒙的回应体现出她、雷妮拉和戴蒙不同的思路。上一季结尾老有人说S1E9和S1E10雷妮斯不除绿党和雷妮拉考虑阿莉森条件是降智。但其实原著里说过,小路的死才是让战争不可避免的关键转折。上一季剧评我已经分析过,这里只简要总结一下。首先雷妮斯不动手,一是避免弑亲,另一方面是保留和平解决的余地。雷妮拉也同样。很多人把雷妮拉看到阿莉森寄来的书页后流泪看作投降,但剧集的呈现其实很清楚:雷妮拉一方面受韦赛里斯教导,有“冰与火之歌”责任观,另一方面她不愿立马开战不代表不做准备,事实上她之后就凭此收获雷妮斯和海蛇支持并开始布局战略。S2E1里众人对戴蒙的回应其实也是进一步再说明这一点。
海蛇这边引出埃林和亚当,主要是呈现了两人微妙的关系和埃林的能力,这一点因为涉及之后的剧透且信息有限,暂不作分析。
小杰和克雷根.史塔克会面的开场算是个出彩段落,虽然根据目前报道,克雷根第二季不会再出现了,但他派的2000冬狼军很关键,之后再说。有意思的点是,“蘑菇”讲述的莎拉.雪诺这条线基本被砍,而且从他和小杰的对话来看,他和原著里的形象有些细微差别。原著里,在“史官”的笔下,克雷根讲责任、信誉,但也很狡猾,派冬狼军为了缓解北境过冬的生存压力,最后的操作有摘桃意味却又有些神秘。而剧集里他和小杰的对话表明,编剧室对他的呈现似乎在展现出他精明一面的同时也呈现出他类似奈德的维度。比如他和小杰展开言语交锋后,发现二人信念有相近的地方,也会明确表示赞同。而且最后主动提出支援2000人(剧集没提原著里下一代联姻的谈判条件)。
PS
总体来讲S2E1改编有好有坏,好的一点是节奏放慢,深入刻画角色,铺排细节,坏的地方是编剧创作意图执行效果不好而且很多细节铺排的还要看后续几集甚至几季的编排才能确定优劣。
S2E1,克雷根.史塔克说出许久未听到的经典台词:
“凛冬将至。Winter is coming.”
某种意义上,史塔克家族的这句箴言隐喻了整个S2E1的基调,战争不可避免,但真正的寒冬尚未呈现给观众。
情况变得更糟了。你随便看看,如今更多的编剧和制片人都急不可耐地想要改编故事,“让它们变成自己的”。不管原作是谁写的,斯坦李、查尔斯狄更斯、伊恩弗莱明、罗尔德达尔、厄休拉勒古恩,还是托尔金、马克吐温、雷蒙德钱德勒、简奥斯汀,或者是……蒽,任何人。无所谓作者有多大牌、原作有多伟大,总有人觉得自己可以写得更好,急切地想要“提升”原作。他们会告诉你——“书是书,电影是电影”,就像说了什么深不可测的真理一样。然后他们把故事变成了自己的。
然而他们永远也不会让故事变得更好。1000次里有999次,他们会搞砸。
——乔治马丁,5.24 博文《The Adaptation Tango》
TL;DR:当年对D&D太严厉了。D&D在有原材料的时候是会好好改编的,还能有二丫对话泰温这样的神来之笔。
Ep4:阳炎,维陆第一条双语龙
当被问及最喜欢的龙时,伟大的编剧Ryan Condal回答:“我最喜欢叙拉克斯,它是一条金色的龙,美丽到你想把它绣在旗子上那种,它和雷妮拉的情感绑定是最强大的。”
挺眼熟的,这不是马丁对伊耿&阳炎逐字逐句地形容吗?不过伊耿&阳炎已经被Ryan打假了,说是绿党的政治宣传。行吧,但你第一季是怎么演的?
第一季第六集,孩子们去龙穴,驯龙师指导路斯里斯控龙:
, , . , .
(You must hold mastery over your dragon, my prince, as Prince Aegon has with Sunfyre. Once they are fully bound to you, he will refuse to take instruction from another. 殿下,您要像伊耿王子掌控阳炎一样,主导您的龙。当他们与您完全绑定,他就会拒绝其他人的命令)
伊耿在第一季作为驯龙榜样,合理猜测是高等瓦雷利亚语满分+很会骑。但是到了第二季,为了体现绿党的国王真的啥都不配,所以他突然高瓦语不及格,和伊蒙德对话磕磕绊绊,接着就是骑龙完全不熟练的样子。哦,所以这人是用英语驯的龙?阳炎用多邻国自学英语?哎呀你就宠他吧,宠着宠着成为维陆第一条双语龙。真是超爱的。
我们再来看看饰演伊耿的Tom Glynn-Carney回忆这一集:
I was riding it as if it were a horse. When you're riding a horse, you neutralize the horse's movements with your body so you can stay as steady and with the rhythm of the horse as possible. But what they wanted me to do was be at the mercy of the dragon and let it throw me about. I think it was maybe somewhere in their intentions to make Aegon look like he didn't know what he was doing, whereas in my head, I was like, 'I want to look heroic, I want to look great, I want to look like I really know my way around this dragon'. Everyone else just looks so fcking cool, and then you get Aegon, who's clueless.
(我本来是像骑马一样演的。当你骑着马时,你会用自己的动作中和马的运动,这样你可以保持稳定,并且与马行走的节奏同频。但他们想要我完全受龙的控制,让我被龙颠来颠去。我觉得,可能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伊耿看起来不知道自己在做啥。但我脑子里一直在想,‘我真的好想看起来很有英雄气概,我好想看起来很了不起,看起来很懂怎么与龙相处’。每个人骑龙都可酷炫了,然后你看到伊耿,看上去一头雾水)
这就跟GOT后期一样,剧情前后矛盾,演员还要为了自己的角色,和脑子瓦特的编剧据理力争。遗憾的是,男宝伊耿在这部美国当代政治剧里,就是和平爱好者、夺王位只为抗异的女英雄雷妮拉的反面,他可不能拥有太多积极刻画。两秒顶天。
然后瓦格哈尔是进了黄金树暗影,用了Miriam's Vanishing是吧,两次空战都用隐身再闪现这套。第一次暴风雨还好说,这次光天化日一条巨龙搞stealth kill?不是我说,剧本也太懒了吧。连带着这个懒得写的剧本,鸦栖堡之战拍的是个什么东西?铺垫少,情感淡漠,场面乱,毫无战场的层次感,也好意思和黑水河之战比?
最尴尬的莫过于连提两集的“征服者伊耿之梦”“A Song of Ice And Fire”。编剧是没收到GOT结尾全毁的通知吗?异鬼最后给维陆造成了怎样的影响?杀死夜王的是龙家人吗?
cnmd杀死夜鬼的是诞生自同样一种地狱写作的辍学刺客二丫!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真的不能再看了,这福气我不要的。
Ep3:Everybody kinda forgot...
阿莉森忘记了第一季的自己如何认为雷妮拉不配做统治者、她的死鬼老公如何无视她的孩子、戴蒙的存在如何威胁了她全家的生命、潮头岛事件雷妮拉如何gaslight了一屋子人,所以没有人为伊蒙德的瞎眼付出代价。阿莉森也忘记了是她从小教育儿子“你姐要你命”,是她把不情愿的儿子推上位,血与奶酪如何谋杀了她的孙子。
雷妮拉忘记了第一季的自己还拥有一些狡黠的品质和欺骗的手段,忘记了她笃信王位是自己与生俱来的权利。她也忘记了丧子之痛,忘记了复仇,忘记了双方都已加冕、战争早已打响。
两位女主角忘记了自己的角色发展(因为编剧忘记了,或者说不在乎),她们在圣堂的秘会,是Ryan Condal透过一部中世纪奇幻权谋剧向现代观众眨眼——
女人天性是和平的、善良的,爱打仗的总是男人。女人不会有野心,女人不想要王位,权欲熏心的自私女人是不可能存在的。如果她们要王位,要么是不小心听错了老公的遗言,要么实际上是为了维护世界和平抵抗预言中的衣柜侵略。女人是无私的,女人是被动的,两个发动战争的党魁,其实没有任何行动力和主观能动性,因为她们被坏男人包围了。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是男人犯的错——以防你不知道,无冕雷妮丝成了口播大道理的工具。
作为一直欣赏绿党角色和绿党家庭关系的人,公平地说,这种改编伤害最大的就是太后和公主。角色发展颠三倒四、动机前后矛盾的阿莉森,角色发展扁平化、全方位白成救世大女主的雷妮拉 ,如今比得上小玫瑰VS瑟曦的一根头发吗? 这已经不是bias的问题了,这是GOT 7-8季的写作水平。他们没有让女人更出彩,分明让她们显得无能又天真。但这种蠢东西竟然也会被现代观众当成是对女性的褒奖,怎么不说好配呢。
这个剧已经被改到面目全非了。原作势均力敌、双方都有legit claims,双方都有高光有瑕疵有犯罪的血龙狂舞,变成了一个这种玩意儿。绿党名义上已经不存在了,家庭成员间没有丝毫爱意,演都不演,为了显得伊耿“不配”,从奥托到阿莉森再到莫名其妙的原创妓院戏,都是Ryan Condal试图通过角色之口说服观众他真的不行,他还不如韦赛里斯的一半。哥,韦赛里斯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不是这个乐高狂人因为自己的懦弱和无能直接导向了内战?
退一万步,这些人你随便写写就算了。龙呢?鸦栖堡之战都要开打了,维陆最美的阳炎我们没见到正脸,龙母梦火我们也没见到(哦对她原作里下的蛋现在是叙拉克丝下的了)。戴伦和蓝女王还活在台词里。这么点儿事实信息都不舍得拍,把时间留给Ewan Mitchell的dong是吧?
这一团糟的东西再看就是我的错了。赶紧进艾尔登法环吸几口暴君玛莉卡才能好起来。
Ep1-2:乔治马丁,北美徐磊
如今声量最大的那一群观众,非常喜欢用某一类现代滤镜观看一切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戏剧,然后仅仅从现代人的价值观和道德观出发,对文艺作品进行评判,这种评判唯一的价值可能在于确认了自己的道德高地——只要我同意创作者急于展现的“好三观”,我就是个好人。所以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只要某部作品传达出了“正确的”信条,它就可以获得豁免权,如果我批评《最后生还者2》,我就是恐同恐跨厌女狂,如果我批评《进击的巨人》大结局,我就是极端民族主义希特勒再世。 这种趋势导向的另一个副产品,就是主创只要鸡贼地说说好听话、表现出那么一点点最浅显的XX主义(这个XX可以是任何主流的导向),他们就可以安心躲在垃圾背后,等待这种正确价值观的拥护者为他们的排泄物抛光。 说的就是第二季。《血与火》在讲述这段王室内斗导致的全境战争时,虽然有所偏心,但核心是想表达,一旦战争开打,双方阵营无所谓正邪黑白,都会做出愚蠢的决定、犯下残暴的罪行,两败俱伤,而百姓会为了这些nepo kids的虚荣和权欲付出最惨痛的代价。马丁也在不止一个采访中强调,这段历史中的某些特殊事件,目的就是为了让读者发问:谁是坏人?谁是两个垃圾中稍微好点的那个? 既然是公主党VS太后党,对战的黑、绿阵营门脸都是女性,那么使用现代方法、着重去表现挣扎在王权、父权中的两个女人,当然是可以的。冰火系列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只是马丁做得非常自然,虽然他从来没直呼口号,但即便是瑟曦这样的“坏女人”,都有十分细致、感染力超强、不带任何道德审判的POV,所以我们知道她既不是所谓的女权标杆,也不是“好女权”的反面“坏女权”,她和提里昂、詹姆一样,就是维陆上一个非常让人信服的角色而已。 Ryan Condal和Sara Hess,龙之家族的两位编剧,对这样的塑造方式置之不理,对马丁原作的一些中心思想置之不理,他们笔锋一转,把一场战犯对决、野心家对决的战争,写成了正邪分明、正确女权主义VS落后父权及其拥戴者、圣人在世大女主VS漫画式虚伪恶毒一家人的大女主剧。导致任何喜欢绿党角色的人,如今都要被质疑,“你怎么会支持绿党,你脑子有问题吧”。 这种改编方式不会让剧变得更好看,它只会让它变得逻辑丧失、双标严重、前后矛盾、莫名其妙又究极无聊。 我们从“血与奶酪”(B&C)被搞砸开始说。这就是马丁笔下的特定事件,一个堪比冰火“血婚”的事件,让黑绿双方彻底疯狂,热战无法避免。原作的这段描写,对于任何一个有脑子的showrunner来说,都是送上门的大礼包。虽然短小,但马丁写出了每一个细节、每一句关键台词,配合书里的插画,让人身临其境,仅仅是看着文字、或者听着这段的有声书,都是不寒而栗的体验。
可以说这是所有读者都强烈期待的一场戏。我需要提醒你吗?没人想看儿童被屠杀、妇女受创伤 (谁能想到批评这段会被骂“你变态吧竟然想看儿童血腥镜头”) ,大家期待B&C,就像当年期待血婚一样,只是想看一个戏剧冲突强烈的场景,被有能力的导演和演员化为现实。 可遗憾的是,Ryan Condal没有把绿党角色当成角色,甚至不把他们当成人。所以这场谋杀戏,是从两位凶手的视角展开的。他们不是很严肃,一路上打打闹闹,意外闯进王后卧室,顺利让她指认了儿子,快速杀了人,王后偷偷溜走了,溜到太后的房间发现她在骑保镖——就差配一条laughing track了。 Condal在幕后访谈时说,他们想有意制造一种Heist电影(偷盗电影)的效果,想拍出科恩兄弟式的黑色喜剧,观众跟随B&C的行动,不由自主地“rooting for them”,担心他们被抓、被打断,最后意外杀了小孩的反转,就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原作里快乐的、外向的、爱和百姓交流的王后海伦娜,在这里被写成了自闭症,她被设定为没法做出任何正常母亲的反应——我可没想定义“正常母亲”,只是血婚上凯特琳看到罗柏被杀时抓瞎双眼的反应,或者是瑟曦派人杀光劳勃的私生子、那些姑娘们奋力挣扎呼喊的样子——这种是观众预期、会为之共情流泪的正常人类反应。但鸡贼的是,因为海伦娜如今成为了neurodivergent人群代表,任何批评这种演绎方式的人都会被视作“不能理解自闭症”。可怜的演员Phia Saban已经尽力演出了导演和编剧需要的疏离感,同时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心碎。但是没办法,剧本要求她不外露感情,瞬间指出儿子、只是提供自己的项链而不是以命换命,这一系列决策仅仅因为Condal就是要让一起骇人听闻的罪行淡淡化,Condal根本不想让观众代入一个母亲的挣扎和绝望。为什么?是Condal没有能力表现一出惨剧和悲痛绝望的母亲吗? 当然不是。 上一季结尾路斯里斯之死,就是B&C的反面。风息堡追逐战就是完全的受害者视角。观众被代入路斯里斯的眼睛,感受他在暴风雨中被追杀、被撕碎的恐惧。而这一季一开头,雷妮拉对他的哀悼就非常符合我们对丧亲之痛的想象。于是我们既能共情受害者、觉得加害者可恶,又对受害者的家属感同身受。 看到了吗,Condal是会写的。只是这种写法他不会用在绿党角色身上。这部剧只能有一方什么都没做错,这部剧也只能有一位好妈妈。也不能拍绿党人和孩子们的互动,防止观众共情。如果要有亲子互动,只能是雷妮拉。 于是血与奶酪被极其刻意地淡化了、琐事化了,罪责转移了,有预谋的杀人变成意外了,其强烈程度还不如第二集开头绿党守卫推搡仆人搞全城大追捕。Condal不想得罪主流观众,不想让观众对“反派”产生任何同情,不想让他们把“反派”角色视为人。他也做到了。播出后观众一是更关心被踢的狗,二是注意力全集中在原作压根没有的阿莉森X科尔(Alicole)床戏上,指责他们虚伪,指责他们没看好孩子。一起原著中明确无疑黑党全责的惨案,突然就被洗掉了,然后在下一集就变成了绿党的“政治宣传”。 一旦确定了这是一部大女主剧,“反派”无疑要变得更反派,这点倒在意料之中,与第一季一脉相承。只是没想到如此重要的事件,都能在编剧的扭曲下变成fake news。在Condal看来,原作里他喜欢的东西就是真相,就是史实,他不喜欢的就是政治宣传,就是不可靠叙述者在乱编。可是他喜欢的东西,或者说,认为观众会喜欢的东西,是如此无聊至极。如今支持黑党,好比看复仇者联盟时说我支持复仇者联盟。他们是纯好人、黑人、女权主义者、LGBT盟友、和和美美一家人,哪怕是戴蒙这个原作的Rogue Prince,如今都是Daemyra粉丝的心尖尖。相比之下,绿党全员遭受的角色谋杀,让他们成为了和无趣好人相对应的、漫画式恶毒反派。 成年伊耿出场即是强奸犯(原作里没有,顶多提及他对仆人动手动脚,这在维陆贵族阶层不说正常也是相当普遍),接着就是在别人嘴里“爱看儿童厮杀”(原作里是“蘑菇”的谣言,他那时根本不在君临)。于是这两点就变成了定义伊耿这个人的关键,他就差没当街踢狗了。从此所有胆敢声称喜欢这个角色的人都会被骂“你支持强奸犯”。你们有想过泰温大人的出场,如果不是泰温解牛,而是提里昂的回忆里命令全军营轮了儿媳妇那个场景呢?这还是原作的事实信息呢。 到了第二季,可能Condal也意识到过头了,有点搞砸了,于是尽力淡化伊耿的邪恶气质,但也要借OOC的奥托之口,替观众骂他“不如韦赛里斯”“你爸对你的评价是对的”——哥哥,韦赛里斯对伊耿没有任何评价,我怀疑韦赛里斯不知道自己还要三儿一女。而到现在我们还没看到他和他的阳炎——维陆历史上最美的龙,维陆历史上绑定最强的人龙组合,当然啦,Condal说这是绿党的政治宣传,他的原话是雷妮拉的龙叙拉克斯才是“金”的,雷妮拉和叙拉克斯的绑定才是最强的。 怎么可能给绿党成员任何与大美龙卿卿我我的积极镜头呢?就连伊耿的妆造和打光也是特意在丑化他,Tom Glynn Carney说了:“我基本上不照镜子,the whole preproduction was designed to make him as unattractive and as vile as possible”——当然因为他本人的颜值太强大,硬生生扭转了丑化效果。而光从这一点看,也和冰火高下立判。为什么邪恶的人就要长得丑?狮家三姐弟的颜值就是对这种幼稚观点的最好反驳。 自闭症海伦娜,在第二集葬礼游行中表现出了对民众的不亲近和不适。虽然她确实在丧子后逐渐陷入疯狂,但只选择表现她此时不适的一面,无非是要表现绿党坏人竟然逼海伦娜把自己的悲伤公开示众,只为了他们的政治宣传!而海伦娜与民众交好的一面(同时也是日后引发君临之乱的关键因素)什么都没展现。因为本剧只能有一位人民的女王。而自闭症的设定,也为编剧的懒惰写作提供了借口——也就是根本不需要写。 这对兄妹/夫妻的关系,本应该是相当有趣、相当值得探究的。双方共同成长在有毒之家,显然都把对方当sibling,而不是丈夫妻子。Tom Glynn-Carney和Phia Saban,得求着编剧才得以拥有S2E1里的短暂交流。本来他们前四集的全部镜头,只有楼梯上那个擦肩而过。 被杀得最惨的,无疑是阿莉森和科尔。天啊,你还不如把阿莉森写成原作那个恶毒继母呢。那个工于心计、护子亲切、有决断力、有复仇心、后期被不断丧亲折腾崩溃的野心家,你们把她怎么了?原创一段青年Rhaenicent百合情,我支持,但是女同性爱早应该变成女同性恨了。阿莉森应该自潮头岛事件后就对雷妮拉心灰意冷。原作她发动绿党会议,堪称当机立断、干脆果决,上位宣言可谓掷地有声,速通不流血夺权,任凭韦赛里斯一世的尸体在楼上静静腐烂。这不够大女主?这不够girlpower?这是中世纪框架下非常典型又可信的girlpower了吧?但是不行,只有男人想上位,只有男人想夺权,只有男人才能当野心家,所以推动阿莉森做决定的,竟然是听错了韦赛里斯的遗言,还要在绿党会议上犹豫不决、痛苦不堪,“你们背着我想篡我童年好友的位?” 更糟糕的是,Condal说第二季想探索阿莉森这个角色的复杂性,他的方法就是给她安排床戏。太典了。不来点性元素女角色就不够复杂。如果我们细看,会发现Condal给阿莉森安排的所有性场面全是羞辱性的(degrading)。被韦赛里斯婚内强奸,和拉里斯做利益交换给对方看脚,雷妮拉悼念小路时在红堡被科尔吃,B&C发生时骑科尔,目睹儿子大哭跑去隔壁继续和科尔做。它们要么是阿莉森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被强奸、被性骚扰),要么是她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和观众最讨厌的男角色开干——剪辑和镜头,非常明显地带着一种审判视角。给阿莉森原创的性,永远是非自愿的,永远是在编剧和导演的精心安排下,被观众所唾弃的。 这是一种非常古早的女频言情文写法。恶毒女配嫉妒女主(嫉妒女主获得的优质迪克)、想害女主,所以她们要被强奸,她们要失去儿子,她们不得不和最下三滥的男人在一起。你们可以识别古早网文里的厌女,换成白男白女写中世纪女人,你们看不出来了? 把阿莉森往虚伪里写,把她刻意写成易被观众攻击、厌恶的首要目标,大大满足他们的审判欲望,到底是在服务什么?是在服务Ryan Condal、Sara Hess和HBO的女权主义吗?这种水洼一样浅的女权主义理解,不但屠杀了阿莉森这个角色,其实也对黑党毫无帮助。 无冕女王雷妮丝如今就是个“女主的姨妈”,一个逻辑无法自洽的NPC,嘴上对阿莉森说你也能上位,回家就乖乖只听老公话。明明应该怨恨雷妮拉夫妻可能暗杀了自己儿子,现在又心无旁骛去做她的舔狗,所以她侍奉的到底是雷妮拉还是米凯拉?而一场原创的逃脱君临戏,被Sara Hess看作是英雄+善意之举,一个赋权时刻,当观众提出“很多百姓无辜惨死”后,Hess又强调没人在乎百姓(可是到了第二季伊耿处死捕鼠人,倒是来表现百姓受害了)。 而雷妮拉这个角色,本来也是相当真实的。她有缺陷,她没什么自制力,曾经的王国之光,一生被父王、叔叔/丈夫辜负和戕害。剧集选择把她爆改成迪士尼清白大女主,无形之中取消了这个角色的一切细微之处。黑党的所有女性,如今都平平淡淡,是Condal们想象中的标准优秀现代女性模板,也就是说,是同一张面孔。 至于阿莉森和雷妮拉共同使用过的科尔这一角色。没什么好说的了,原作里维陆头号战力,“Kingmaker”,如今就像什么海棠市路人,哪里需要哪里搬,什么坏事都推给这个角色,从第一季被观众骂incel(我怀疑他们的脑子只能迸出这个词而无法理解更复杂的人性),到这一季彻底成为恶棍。他还算个角色吗?是工具吧。供观众泄愤的沙包罢了。可怜Fabien Frankel把ins评论都关了。好哇,好哇,Ryan Condal,你可真会写。 正在被屠杀的角色还有一个伊蒙德。全家悲痛时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缩在妓院喝奶,如果3、4集的leak是对的,他还会因为琐事亲手搞掉绿党另一个即战力???? 是伊蒙德智障吗?不,Ryan Condal,智障的是你。
一个更文明的版本:
(公众号:墨带 ink_ribb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