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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内亮是像何伟那种,不是单纯靠夸中国赚钱的老外。他是真的把这片土地当作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对于拍摄者也更多是出于兴趣的考虑。其实这真的不算那种特别严肃宏大的纪录片,没有特别多的高技术力风景实拍,配乐也时不时冒出来几首特别俗的,但这些镜头的独特价值在于,为中国提供了一个“外人”眼中有价值的观察窗口与讨论切口。他始终对于中国的贫苦或者说普通人民报以极大的兴趣、热忱与善良,所以才能收获被拍摄者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倾诉,使得他的作品带有了温暖的底色。 浩浩汤汤绵延6300公里的长江啊,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从南京、武汉、重庆,到三峡、泸沽湖、虎跳峡、长江第一湾,都是曾亲身所至看过的,甚至都没觉得有何震撼。但在一个日本人眼中,这些就是那么恢宏壮美,就是那么日新月异。经过他的提醒才意识到,很多环保、迁移、扶贫的政策,也就不过是近十年的变化。看到这些那么熟悉的景色被他奉若明珠般用捧在手里的相机录下,实在是会有一种骄傲与自豪。“长江”,读出来就是那么饱满的两个字。对待长江的情感真的比黄河要深厚很多啊,小号朋友圈发过很多次长江水生生物图谱、两岸民生绘卷,每次去大悦城看到那副“我们在乎”的壁画,每年长江保护月的宣传视频,真的让人能够体会到在这方面政府做出了什么样的努力。 其实前半部分顶多算一个流水账的vlog,进入茨姆瞬间就拉高到一个纪录片的应有水准。这张面孔和她的故事已经看过太多遍,但她妈妈见到竹内亮一行人时突然控制不住地哭,说“谢谢你十年前带我们去上海,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次出行”时,身后的一位观众和我同步开始啜泣。电影里的主人公和银幕前的观众,真的都控制不住啊。十年前相当女兵的芹会已经有了孩子,泸沽湖边母系摩梭族的甄甄依旧是一家之主。茨姆,实现了十年前在外滩许下的愿望,开了一家特别特别大的民宿。她们都过上了自己的人生,特别让人感动。 从上海溯流而上直抵三江源,一路上太多的重逢惊喜与不期而遇。“人”在这部影片里的分量,要远远高于单纯的景色。也正因为此,给人的观感完全不同于央视航拍出来、配着厚重男中音的大国宣传片,更像是一场相当俏皮的私人综艺。但这份综艺,又是献给长江两岸的4亿人,能通过“对视”让所有中国人在里面找到“自拍”看不到的感慨。上海与香格里拉已经处在同一个世界,茨姆的妹妹和妈妈可以一起看着抖音。重庆的“棒棒”和三峡的船长后继无人,水上餐厅老板的旧船和江边中学一起没入水底。草原护管的一家人用藏语笨拙地说“我不要离开”,冰川因为全球变暖只剩半边。现在是一个交通发达、人口激烈流动的时代,一个人为什么要生活在那片土地,一定有很深层次的理由。请不要让这个理由消失。
如此低的排片无法抹杀这部好的记录影片,亮导以十年之后的视角和努力重新记录了回看长江的人和事。每个人心中的风景理解不同,梦想照进现实这十年中国的变化实在太快,除了茨姆的平凡梦想实现之外,很多场景和观念的巨变肉眼可见,流淌着的是导演依旧真挚的观察。
能看到10年前拍摄时,长江的水很脏、很臭,尤其是下游的江边有很多工厂,废水就直接流下去。现在不一样了,江水变得干净很多,而且长江十年禁渔计划启动后,水里有很多鱼,还能看到江豚(遗憾没有看到宜宾港附近的回溯地)但有看到了冰川消融印证下的长江源,无比晶莹剔透。没有太多技巧的卖弄和网红时代的痕迹……
中国太大了,很难描述,思想的变化也难以一概而论。通过拍摄这一条贯穿中国的河流,可以囊括城市、农村、少数民族、大自然等多元题材,展现整个中国多样的文化,这也是导演选择再拍长江的最大理由。想必这个故地重游的故事还有很多未剪辑版本,再会长江能成为记录厂牌继续被关注下去…
2013到2023这十年间所发生的许多事,一些巨型的变化,我们未必确知但能感受到……能这样包场记录6300公里已经足够。
戈达尔曾说过,“电影是每秒钟24帧的真实。”
而更加真实的纪录片一脉,往往承载了更厚重的时光的低语。
????今天想问大家两个关于「回忆」的问题:
你还记得自己十年前的模样吗?
如果你在十年前与某人有过一面之缘,再次相见,你还会记得TA吗?
日籍导演竹内亮的新片《再会长江》就用摄影机做了这样一件事——
跨越十载,重走6300公里的长江,再次寻访十年前偶然出现在他镜头下的「陌生人」们。用镜头记录下十年前后的长江及沿岸城市,追寻这些生活在长江沿岸的人们十年后的人生与命运。
再会长江,也是与回忆里的故人重逢。
拍摄《再会长江》,缘起于十年前的一个遗憾:
竹内亮导演在NHK拍摄纪录片《长江天地大纪行》时,没能拍摄到“长江源头的第一滴水”。
十年后,导演已经迁居中国。经过两年准备,他于2021年再次踏上6300公里的长江之旅。
也许部分观众已经看过豆瓣评分高达9.4的剧集版《再会长江》或相关片段,关于“《再会长江》电影版和网络(剧集)版的区别”,不妨来看导演本人的回应:
“《再会长江》是为了电影院线拍的,一开始拍的时候就用的4K,构图都是以电影银幕的前提来拍的。和网络版相比,故事构成、镜头选择、场景都不一样。”
不久前的北京国际电影节上,《再会长江》在“真实至上”单元展映,650个座位提前两周就基本售罄,影片本身及导演出席的映后(据说是史上最“e”导演)都收获了颇多好评。
我们回到电影,不知道大家如何理解《再会长江》的片名,????的第一印象是「地理纪录片」。
从长江沿岸十年今昔对比、寻访十年前纪录片主人公的内容来看,这又是一部典型的人文纪录片。
影片中不乏让人大饱眼福的长江沿岸美景,那些故人十年后的命运走向,也或令人唏嘘,或令人感叹;但导演并不避讳影片的另一大特色:轻松。
他甚至将《再会长江》称为「娱乐旅游纪录片」。
作为导演的竹内亮在《再会长江》中全程出镜,用他的话说“就像跟着我一起去旅游”,这也打破了我们对纪录片的固有印象。
从拍摄角度,导演有自己的考虑:“如果我也进入镜头和原本被镜头对准的普通人交谈,那么他们就会不那么恐惧和在意镜头,会更加自然。”
竹内亮导演的健谈与幽默赋予了《再会长江》轻松、愉快的氛围,却并未将这部纪录片从它本身的地理、人文属性中剥离。
十年漫漫时光的痕迹,刻印在每一个纪录片主人公身上。
长江上游的丽江,摩梭人甄甄在古老的“女儿国”生活。
这里是传说中“中国仅存的母系氏族社会”。十年前竹内亮导演来拍摄时,甄甄正为“和男友感情不错,可他不愿意接受摩梭人的传统习俗‘走婚’”而困扰。
十年后的甄甄给出了她的答案:
她已经和当初的男友成家,选择了另一种形式的“走婚”——主要住在女方家里,女儿随她姓,上女方户口,男方则要照顾两个家。
时间的流变在“女儿国”呈现为新与旧的碰撞。甄甄的生活方式,无疑是这十年间当地“母系氏族”的传统思想与“女性独立”的现代意识交融的结果。
除了利落能干的甄甄,导演还在这里见到了热情豪迈、气场全开的女性领导,泸沽湖上摇桨的阿姨,也讲着“依赖男人的话,会被自己的朋友看不起的”的朴素道理。
长江沿岸的“女儿国”,十年时光在这里汇成一幅色彩浓烈的女子群像。而同样在长江上游生活、香格里拉的茨姆是竹内亮导演镜头下尤为特殊的一位,或许也是十年来变化最显著的一位。
十年前的茨姆只有17岁,在某个不知名景点一坐就是一整天,怀里抱着一只小羊羔。那里人流量不大,茨姆一天也见不着几个人,她怯怯地上前问每一位游客,要不要和这只小羊拍照?
当时竹内亮突发奇想,向茨姆一家提出,接茨姆和她的母亲一起去上海旅行。那是17岁的茨姆第一次离开家乡,回家后茨姆在给竹内亮一行人的信中写到:我想在家乡开一家民宿。
十年后,当竹内亮辗转抵达茨姆的民宿门口,变得开朗、爱笑、落落大方的“民宿老板”茨姆出现时,他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十年前诉诸笔端、以为遥不可及的梦想,竟然在十年后照进现实,茨姆的故事像一场瑰丽的当代童话。
童话的起点,或许也和竹内亮的“无心插柳”有关。他拍摄纪录片,认识茨姆,接茨姆和她的母亲去上海,茨姆将在上海住酒店学到的经验,应用在家乡的民宿设计中。
《再会长江》具备某种日式纪录片的美学风格,在日常化的叙述中,以小见大地呈现“中国十年变迁”的宏大命题。
茨姆梦想成真的童话背后,可以一窥十年来旅游业的发展;十年前,17岁的茨姆仅凭“父母之命”决定婚姻大事,十年后她读大学的妹妹“30岁以前都不考虑结婚”的想法落地有声,茨姆的母亲也表示理解和支持。
我们也忍不住和竹内亮导演一样问出这个问题:
短短十年,为什么会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呢?
导演重访长江上的货船船长江洪,和十年前相比,他似乎仅仅是老了,船员们也跟着他一起老了。
“船上没有年轻人了,都是60后、70后。”江船长说。而当导演乘船在长江上“驰骋”,比十年前「拥挤」得多的长江又分明充满活力。
在长江与嘉陵江交汇处的重庆,「最后的棒棒」蒋师傅已经70岁高龄,他用一根担子养大了家里的四个孩子,却仍然会不时面对其他人对棒棒职业的歧视。
《再会长江》电影版的剪辑顺序,是从长江入海口一路溯流而上,直到奔赴导演十年前的遗憾——“长江的第一滴水”(长江发源地)。透过导演的镜头,每一位主人公的生活本身,成为不断吸引我们看下去的最大悬念。
????很喜欢导演的随行摄影师十年后对茨姆袒露的一段心声,“当时我不同意带你去上海,因为我以为你去了中国最繁华的大都市,就不想回来了。”
茨姆很惊讶:怎么会呢?我更爱自己的家乡了。
藏族小伙索南也有类似的想法。他住在高原的蒙古包上,用着太阳能电和大自然的水,在外人看起来生活不便,但他用藏语表达自己质朴的想法:我舍不得家乡干净的空气,我不想离开这里。
在????看来,这也是导演口中影片“轻松”氛围的另一处体现——竹内亮导演的「外来者」视角。
来自日本的导演固然是「外来者」,跟随他镜头的我们,同样是长江沿岸每一座城市、每一段故事的「陌生人」。我们固有的印象、对世界的认知,都与来自不同环境、不同文化背景的纪录片主人公们有所碰撞。
好在,导演在纪录片中的角色,更接近于一位姿态谦逊的「旁观者」。我们只是从他们的生活“经过”,而非“闯入”;我们学着去理解,而不试图改变。
这部《再会长江》,相信会带给你焕然一新的纪录片观影感受。
可能受贾樟柯三峡好人的影响,对长江也是有一种特别的情感连接,前阵还在蓬蒿剧场看了个非常小众的三峡移民纪录片,所以这次北影节抢票的时候,看到片名就被吸引了,当发现导演是个日本人的时候,觉得必须要看一看了,很想知道一个日本导演的视角会是怎样。
在此之前,没有注意过竹内亮的存在。但作为一个日常习惯的好学生心态,看电影前一天,强行挤时间刷了三集同名纪录片,希望这样在看电影的时候对背景能有更多了解。
电影版的《再会长江》,和纪录片的顺序是反着来得,纪录片中是先从青藏高原寻找第一滴水开始,然后到香格里拉、泸沽湖、重庆、三峡、上海这样的顺序,电影中是逆流而上,从城市开始,茨姆成为倒数第二个故事,最后是高原冰川的尽头。
在映后活动上,导演解释说之所以电影颠倒顺序,是考虑国外观众对青藏高原、香格里拉这样的地方并不熟悉,而上海、重庆、南京都是国外观众熟知的大城市,放在开篇,更容易看进去。
整个看下来,结合映后活动导演的回答,觉得可以提炼出两个关键词:“好奇心”和“真诚”(或者说“真实”)。
有人问导演为什么会选择棒棒、摩梭族这样的一些群体,他说主要是出于好奇。这点特别理解,作为一个业余的人文摄影爱好者,也会想去拍这样的一些题材。因为他们与自己的不一样,好奇他们的生活是怎样的,也是因为这种好奇,可以拍到打动人的一面。
映后活动上有一位观众问导演,作为一个摄像,想去跟拍某位写过书的快递员,这个题材是否值得。这个问题听起来其实是有点不太舒服的,首先,和电影本身完全无关,活动开场主持人就提示希望问题和电影相关,而这纯粹是在寻求个人职业建议;其次,当你在问值不值得的时候可能已经输了,尤其是问一个对你自己很不了解的人,很多时候值不值得是个内心衡量,是个小马过河的问题。导演听了应该也很无语,但还是努力给了几句回复:想拍就去拍,我不了解这个想去拍的人,所以也没法给具体建议。
其实,我不知道,导演本人,在拍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值不值得。也许想过,但这显然不是困扰他的问题。想拍就去拍了,即使无法大火,即使在物质投入方面不值得,那拍了自己想拍的东西,也是值得的。有观众问他会不会负债,他说不会,他会算钱的(全场大笑)。
关于真诚,非常喜欢导演和人物的聊天,当导演在说话的时候,B站经常会出现“聊天鬼才”这样的弹幕。很多时候导演说出来的话,可能对很多人都是默默心里闪过却不会说出口的一些话。比如摸着71岁的棒棒蒋先生的背,说自己的背就很软哈哈哈。我感觉,他就是把下意识想说的一些话,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竹内亮,一定是个不怎么内耗的人。
合影环节问了导演一个问题,在十年后去见那些故人之前,是怀着怎样的情绪和期待,有没有什么预设?他思考了下说,没有,就是去拜访老朋友那样的心情。在纪录片里,有更细节的一些画面,比如和71岁的棒棒在出租屋里一起吃饭,特别同意大家的评论,这不是每个导演都能做到的,特别生活,特别自然。也是因为有这样一位不设防的导演,才能有这么真实的记录。
也有人问到,作为导演,他为什么会出镜,而不是像其他导演那样在摄像机的后面。他解释说,这样才更真实,如果他躲在后面和人对话,那被采访的人会紧张、不自然,但在前面就可以像聊天一样,很自然。真的是一个非常会搞气氛的人。当然,这样的话,就会需要导演对摄影师非常信任,因为无法时常站在镜头后面监督。所以他的摄影师也是合作了许多年的人,很靠得住。 不过他的第一句回答可不是这个,而是:因为我长得帅(哈哈哈)。
在所有故事里,茨姆和棒棒的确实非常出彩,他的纪录片拍摄对茨姆的一生产生了决定性影响。有些期待十年后会怎样,茨姆在见了更多外界繁华之后,还能继续保持现在的初心么?
青藏高原上偶遇藏民那段,也很动人,尤其是索南旦真那段藏语独白,很美。
最后,再吐槽下映后活动上那些问题,可能三分之一都是和电影无关的,询问职业建议的,甚至问导演电影如何分账,这真的合适吗?注意到一个女孩,屡次举手没有被点到之后,大声喊了出来依然没有抢到话筒,然后她就离场了(当然她也可能是有事要离开,不做过多揣测)。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么一个纯粹的、真诚的电影,为何观众席里如此浮躁?是因为导演作为一个网红,日常形象太亲民了么?
真心希望导演还能保持这样的初心,因为好奇所以去拍,用最自然的镜头记录最真实的画面,在日常点滴中不经意的传递感动。